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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說完呢——”一言既出,自己都感覺有些肆意了,但今晚君主的態度實在是平和親近,更重要的是能在君主口中聽到那個人的事情——這樣的機會絕無僅有。
趙頊看著他,又坐了下來,戲虐道:“朕還怕你累著了。現在想想還是說吧,免得你今晚胡思亂想,睡不著覺。”
賀紓被一下戳穿心事,簡直無地自容了,只好往後靠去,將自己的臉藏才床角的陰影裡。
君王又開口了,聲音裡卻多了幾份惆悵。“範逸一案,鬧得京城沸沸揚揚。朕受先帝委一路追查之下,竟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幕後主使人——寧王趙羽!朕不敢再查下去,遂將此案稟呈先帝。
不久之後,先帝病重,仙遊之前,更改遺詔,立朕繼承大統,即皇帝位。
從此,寧王和朕的樑子就結下了。表面上,我們暫時還相安無事。實際上,寧王手握大宋兵權,更有朝中元老重臣的支援,他們那一派的實力遠在朕之上。如今變法一旦推行,朕與寧王之間必然勢同水火。繁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賀紓心裡一沉,他早就覺察到君主和寧王之間互有嫌隙,想不到背後是深不可測的對立。他當然清楚趙頊跟自己說這些話的原因,無非是要自己表態,跟寧王劃清界線。唉,即使君主不說,自己難道還會跟那人有任何瓜葛嗎?
想到這,清冷地開口:“陛下,您是賀紓心中的明君,也是大宋百姓的英主。臣永遠是陛下的人,如有二心,定自絕於殿前!”
趙頊握著他的手凝視著他,一雙鳳目幽光疏離,“繁衣,你誤會了。朕不是要逼你承諾,更不想讓你作出違背自己心意的抉擇,而一世難過。”
賀紓嘆息道:“陛下,臣沒有違背自己的心意,能追隨主上,賀紓何其幸哉。今後定當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為主效命!”
趙頊笑了,拍著賀紓的手,柔聲道:“好了,繁衣。難得你願意拋卻兒女私情的羈絆,以後朕與你風雨同舟,共圖大業!”
☆、第二一章 子晏心事 (2095字)
過了幾天,林靖嘉果然也到宮中來了。趙頊安排他們都在延英殿的後庭一處樓閣住下,在照顧賀紓之餘,也不會耽誤了政事。就這樣,相當於把整個內閣都搬到宮中。賀紓連搬回家的藉口也沒有了。
這天下了朝,趙頊在延英殿召見呂惠卿和林靖嘉議政。
天子面帶愁容,嘆道:“憶昔祖宗守天下,能百年無大變故;如今,江山到了朕的手中,卻是內則不能無以社稷為憂,外則不能無懼於夷狄。朕實在是愧對先帝!”
呂慧卿忙勸道:“先祖守業之際,仰賴夷狄尚未昌盛,又連年風調雨順,所以天下承平超過了百年,也是上天眷佑之顧。如今遼國與西夏勢已興崛,雄霸漠北西域,而近年來恰逢天災不斷,以致國力睏乏。如此實情
非陛下人事所能左右,主上何須自責!”
趙頊未置可否,又道:“如卿所言,當今國力極為睏乏,管理財政是最緊急的事務,養兵守備邊防,國庫不可不豐盈。而最近兩年,已經是寅吃卯糧,朕真不知道該如何節約用度,才能使財政豐裕?”
呂慧卿和林靖嘉聞言蹙眉沉思,一時沒有搭上話。
忽然,一個溫雅的聲音道:“臣以為,所謂使財政富裕,不是求取錢財而有所增加,而是除去有害於財的事而已。如今有害於財的事有三項:一是冗官,二是冗兵,三是冗費。‘三冗’皆除,又何愁不能節約用度,充裕國庫?”
趙頊聽到這聲音,驚喜不已,抬眸已經見到賀紓翩翩而至,臉上一抹盈盈淺笑,躬身道“臣拜見陛下!”
趙頊佯怪道,“繁衣,你身體還沒好利索,怎麼就到這來了!”
賀紓回道:“臣終日困於房中,無所事事,鬱悶得緊。又想到荒置政事已久,實在有愧。就想著來這裡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
趙頊看著他,見賀紓雖然臉色尚蒼白,精神倒是不錯,便笑道:“賀相不言,言則必中,果然沒有令朕失望。莫非,賀相早已有了解決之法?朕願聞其詳。”
賀紓呈上奏摺,道:“關於裁撤冗員,臣已經擬好一草案,請陛下過目!”
趙頊接過,開啟細閱,賀紓上書所言,裁撤冗兵,節省用度,將推行保甲與將兵之法。所謂保甲,就是強化民兵組織,以實行兵民合一的兵制。農閒時集中訓練武藝,夜間輪差巡查維持治安,既可防盜又可防止農民集結起事;而作為強兵的措施,則要精簡軍隊、裁汰老弱,合併軍營,提高軍隊的戰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