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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躲在水裡,冰冷、茫然、黑暗的水,救了他的命。
四周寂然無聲,只有湖心的秋月明圓似鏡。那是中秋節——閤家團圓的月亮。
從此,每年的中秋成了賀紓最難過的日子。
……
他在一片濃霧中,看不到腳下,也看不到前方,茫然失措,孤獨無助。
一個聲音在喊他:“繁衣……繁衣……”
賀紓仔細辨認著,還好,不是他,如果是他,自己情願永遠也不醒過來。
聲音很熟悉,帶著憂慮和關切。
賀紓費力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搖晃。只得又把眼睛閉上,過了好一會兒,那陣眩暈終於過去。他再次睜開眼,看到一張親切的面孔。
賀紓覺得一顆淚滑落了臉龐,喊了一聲:“呂兄,是你。”
呂慧卿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端來一碗藥,一匙一匙地喂他喝。才喝了小半,賀紓已經累得直喘氣,滿額冷汗。
呂慧卿放下碗,替他擦去汗水,嘆息一聲,道:“我才走了月餘,你怎就將自己弄成這樣了?”
賀紓低頭垂眸,沒有回答。
呂慧卿又道:“我一回京,陛下就告訴我,你病得很重,讓我留在宮中照顧你。過兩天,子晏也會來的。”
賀紓聽了,心中暗歎,陛下是怕自己獨自留在宮中會尷尬不安吧,竟如此體貼入微。自己拜相一年來,未曾有過絲毫建樹,更談不上為君分憂。居然還跟寧王糾纏不清,在君王面前已經已經把臉丟盡了,為什麼他絲毫不責怪自己?還如此關懷備至。自己欠下的這份情又該如何償還?
呂慧卿最近已聽到一鱗半爪的風言風語,此時見他哀痛難抑的樣子,又怎不明白他心中的糾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相勸,正在躊躇間,室外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呂慧卿急忙出去迎駕。
一襲明黃的身影來到賀紓床邊。賀紓掙扎著要起來,被趙頊按住了。
賀紓輕嘆一聲,“臣屢屢在殿前失儀,實在惶恐,陛下要重罰才是。”
趙頊在床邊坐下,過了好一會才回答:“繁衣,如果我的責罰能讓你安心,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但是,你問問自己的心,恐怕我對你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你渴望的難道不是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