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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所大宅院旁邊,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只因這處宅院牆邊,恰有一棵高大桂花樹,此時正是盛開時節,又合了方才雨水那一番清冽,甜香撲鼻,沁人心脾。
方出神間,一個白色身影忽然自牆內躍出來,輕飄飄直若一葉墜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潘白華面前。兩人打了個照面,心中各自驚訝。
原來這個白色身影,正是方才酒肆中那個少年。
兩人誰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次相見,潘白華心知那少年此刻出現必有隱情,只做不知,含笑道:“小兄弟,你好啊,真是巧,咱們又見面了。”
那少年上下看了他一眼,也笑道:“可不是!”話音未落,潘白華忽覺一道淡青色疾風,驚雷霹靂一般,直向他胸口而去!
這一招動作之快竟是無可比擬,說是流星閃電,也不過如此。何況那少年方才還是笑語殷殷,誰能想到他竟然忽下殺手!潘白華一驚之下根本來不及閃避,以他武功之高,也只有些微暇餘,提起手中摺扇向前一擋。
“撲”的一聲,那道淡青色疾風直刺入扇面,離他衣衫不過半寸之餘。潘白華手腕一翻,一掌向那道疾風擊去。他內力高出那少年甚多,那少年不得已一脫手,兩人各自退後一步。
“噹啷啷”一聲響,一把淡青色小匕首,直落到石板地面之上,也直至此時,潘白華才看清那少年使用的是什麼兵器。
那少年手中尚有一把匕首,心中卻驚疑不定,原來他自幼熟習刺殺搏擊之術,那一把匕首雖不算什麼神兵利器,但在他一擊之下,就是牛皮軟甲也早刺穿了。然而方才止是刺入扇面三寸,再深亦不可得。不由心中暗付:面前這個書生,究竟是什麼來路?只是他方才窺見了我面目行蹤,卻是非殺不可的。
他這裡心神不定,卻不知潘白華心裡也在思量。要知他手中摺扇看似尋常,其實扇骨由精鋼所鑄,扇面則是由雪山珍寶天蠶絲編織而成,是他隨身一件利器。那少年年紀不大,卻輕輕巧巧破了天蠶絲,又究竟是什麼人?
兩人凝視片刻,均知對方不是尋常人物,那少年忽地冷笑一聲,揉身又上,手中一把淡青匕首點、刺、戳,招招是致命殺手,那匕首長不過一尺,比尋常短劍還要短些;左手也不閒著,五指微屈,竟是江湖中罕見的分筋錯骨手,招式之狠毒,實所罕見。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少年這種打法,對敵、對已皆是十分兇險,一個失手,他自己也必然重傷。但他一副毫不在意模樣,竟視這種打法如家常便飯一般。潘白華手中拆解,心中也不由暗自讚歎,心道以這少年身手,實可橫行江湖,卻為何又從未聽說過這有一號人物?
兩人又拆了數十招,眼見是個不勝不負之局,那少年招式如鬼魅一般,輕捷詭異;但潘白華不疾不緩,一派雍容,內力又勝過他,故而結局也實在難說。忽然之間,那少年縱身後躍,挑了挑眉道:“不打了。”
“哦?” 潘白華也收了手,閒雅一笑。
“看樣子我殺不了你,打也沒用。”少年嘆了口氣,左手微抬,竟是很認真的在那裡為難,“可是你剛才看見我了,這可怎麼辦?”他低了頭,月下看去愈發像個小孩子。
“既是殺不了,又要為難,那麼做個朋友如何?” 潘白華微微一笑,神態若常,風采如畫。
“啊?”
不容他多想,潘白華忽然舉手向天,肅然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潘白華若是對今日之事透露一字半句,教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這是個極毒的誓了,少年愣了一下,左手終於慢慢放了下來,“原來你是小潘相。”
“此刻你可信得我了麼?” 潘白華淡然一笑,又回覆了方才一派閒雅之態,“小兄弟,你怎麼稱呼?”
那少年抬了頭,也是展顏一笑,笑容裡幾分傲氣,幾分灑脫:“也罷,反正明日這裡主人被刺訊息也會傳開。我是清明雨。”
南園滿地堆輕絮,愁聞一霎清明雨。
那時節,小潘相和清明雨雖未若今日一般名滿天下,卻亦已是非同小可。二人心中,不約而同想道:原來面前這人竟是他!
“朋友什麼的,也不必提起,小潘相和清明雨若成了朋友,豈非一場笑話!今日之事,你我從此絕口不提,也就是了。”說著清明轉身就走,身影漸已融入月色之中。
“清明,且等等!我有件重要事情問你!”
清明愣一下,停住腳步,卻未曾轉身。
“傍晚時你喝了那許多酒,身上又受了傷,卻在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