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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要融進身後的黃昏雲中去了,璀璨逼人。不像木子,一身灰破的布衣,與身下的泥地成對,俗不可耐。
“我......能這樣叫你嗎?”木子猶豫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蘇言輕笑:“當然可以!我們是朋友啊!傻木頭!”語畢,拉過木子的手,蹦蹦跳跳地往西村跑去。
蘇言,你該知道,木子多想多想讓時光停留在這一刻,可是,它卻從不曾不理睬過......
“快快!浪來了,準備好!”蘇言在不遠處跳著大喊道,木子打起十二分精神等浪打來。“啪”一下,幾乎要將他瘦小的身子都掀倒。他渾身都已經溼透了,臉頰上粘著溼發,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風吹來,身子就抖的跟癲癇一樣,指尖幾處也被小蟹夾破了,微微滲著血。木子卻不知道疼,專心致志地抓著小蟹,肚子裡都裝了不少海水,卻仍不知道去休息一會兒。
木子將手上的小蟹裝進蘇言的竹籃子裡後,就累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蘇言一身暖黃色長衫依舊整潔嶄新,他拎起竹籃子,笑眯眯地對木子說:“木子真厲害!這下大黑的晚餐就準備好了!”
木子傻傻一笑,說:“還要嗎?我可以再去抓些。”
“夠了夠了!大黑嘴刁著呢,不能一次給他吃太多。”蘇言看了看籃子裡,滿意的點點頭。
“大黑是誰?”木子好奇。
“大黑是我爹送我的大狼狗,那傢伙就愛吃小蟹。市上又不賣小蟹,我就只能跑來抓啦!噓——千萬別跟我爹說,要不然他準要揍我!”蘇言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不用親自去抓什麼小蟹的,抓小蟹不過是他一時貪玩想出的娛樂法子罷了。只是可憐木子傻乎乎的幫狗抓了半天晚餐,溼了一身衣服不說,還冷的要死,可他卻沒有半點後悔的樣子,仍然傻傻地盯著蘇言的笑臉笑。在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蘇言開心他就開心,他最喜歡看蘇言的笑臉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蘇言伸手拉起木子,往來時的路走去。
天已經暗下來了,兩旁的樹被風颳地亂搖亂擺,鬼爪一般。木子邊走邊打著噴嚏,一聲響過一聲。嚇得蘇言抓著木子的腦袋就摸:“不會得風寒了吧?”
“阿嚏!不會不會的!阿......嚏!”語畢,又是一個打噴嚏。
蘇言還沒說話,就見不遠處跑來一個大叔,一見到木子,忙大叫:“哎呦!木子你怎麼在這啊?找你找了好久,可算找到了!快快,快回去!你孃親快不行咯!!”
木子楞了楞,生氣地說:“二伯你別亂說,就算您不喜歡我跟孃親也不該這樣咒她!”
“你這小畜生!我能把這種事拿來亂說嗎?快些回去,否則你連你娘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他二叔伯一巴掌拍在木子頭上,語氣裡滿是著急。
木子這才慌了,撒腿就往家裡跑去。他二伯提著燈,緊跟在木子身後,蘇言也忙跟在身後。二伯看出這是蘇家的小公子,卻也沒時間去套近乎了,這一心都在快死去的弟妹身上。他向來不喜歡木子和木子他娘,三弟拋棄他們母子二人,留下一個大包袱給自己背,誰心裡會高興?這些年象徵性地支援他們一點食物,就覺得他們是欠大了自己的,時常是打罵侮辱他們,巴不得他們早些離開。可當木子他娘真的要去世的時候,心裡還真的是很不是滋味。
木子終究是去遲了,當他趕到的時候,他娘恰好閉上了眼,去了......這最後一面,仍是沒有見著。當時,他連哭都不知道了,只是抖著手,顫顫巍巍地去摸他孃的臉,輕輕一碰就再不敢觸控了。
屋裡有好些人神色哀痛的看著,雖然沒有多深的交情,但終歸是一條人命,心裡都不禁難過。想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說,看著木子瘦小的身子,心中可惜地嘆道:可憐的孩子......今後該怎麼辦啊......沒爹又沒孃的......
他們什麼時候散去的,木子不知道。只知道渾身又冷又熱,腦袋暈暈乎乎的,像浮在海上的木板上,天地都在搖。
當木子醒來竟發現他正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滿屋都是苦苦的草藥味。
“木頭!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耳邊是蘇言著急的聲音,木子看到他眼眶通紅,笨笨地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別哭。”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拉你去海邊你也不會受風寒,你不知道,你都閉著眼睛躺了十多天了,我還以為你會死掉!......”蘇言癟著嘴,眸中的內疚化成淚水,溼了一臉。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