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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親衛雖是商弈庭心腹,對岑淵的欺上瞞下經常看不過眼,但也不由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受。
“七爺說,副莊主看似隨和,其實最是心高氣傲,定然是熬不過被販夫走卒所凌辱。這三年來副莊主有時會清醒片刻,但就是清醒的時候也沒說赤舄璧在哪裡,看守的人不嚴,還被他尋著機會偷偷自盡了幾次,幸虧有人發現,才救了回來。”
商雋會肯鬆口告訴他真相,當然是確信岑淵已死。
當時在天香樓吵吵嚷嚷,商雋又早知道岑淵染了瘟疫,會死也不奇怪,商雋知道自己必死,所以臨死之前也要刺激他吧。
可笑的是,商雋竟然到死的這一刻,仍然以為岑淵的遭遇會讓他感到痛苦。
商弈庭神色陰沉了片刻,才道:“副莊主去世的訊息封鎖起來,別走漏了風聲。若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堂堂浩然山莊的副莊主竟然會去做男妓,于山莊的名聲有損。”
這侍衛應聲領命,商弈庭在門外停了一停,踏入了囚室。
商雋的死狀並不十分悲慘,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秘的笑意。
商弈庭看著七竅流血的商雋半晌,試了試商雋的鼻息,拔出長劍,往商雋的心口慢慢刺去,慢慢地,旋轉劍柄,已乾涸的傷口仍舊滲出一股黑紅血液。
即使見到屍體,人也未必就是真的死了。
商弈庭抽回長劍,回劍入鞘,走出囚室。
第五章
天已經完全黑了,這間宅邸只是揚州分壇的一個落腳處,也開始掌燈。
星星點點的燈火,刺得人的眼睛很不舒服。
商弈庭在門外站了半晌,招了一個侍衛過來,說道:“今天白天在天香樓裡的那個小倌帶著他兄長的屍身葬去哪了,去查一下。”
他說完後,也不騎馬,往分壇徐徐行去。
不為什麼,只為那個人的恩義,或許便應該到他墳前拜祭。
到分壇外時,揚州分壇的壇主親自來迎,見他興致缺缺,並無談興,於是讓人帶他去歇息。
許是睡得不大習慣,怎麼也睡不著,於是他半夜披了衣裳,踏出門外。
門外的守衛見著是他,躬身說道:“莊主還沒歇息麼?剛才莊主命人查探的訊息已有人回來覆命了,但因為看到莊主在歇息,所以……”
商弈庭應了一聲:“人在何處?”
那守衛道:“那小倌本家姓謝,十二歲被父母賣入天香樓已有三年,如今叫做雪紫,那人也不是他兄長,只是在天香樓中相識。今天得了莊主恩准,他帶屍體出去,卻是買不到棺材……”他猶豫地看了商弈庭一眼。
“說下去!”
“這兩天棺材鋪裡的棺材大多漲價,所以那雪紫如今還沒回天香樓,跪在路邊行乞,只等攢夠了棺材錢葬了義兄後,再回天香樓,天香樓已讓人跟著他,不讓他亂走。”
棺材漲價,自然是因為最近城中並不太平的緣故。
商弈庭一時也不知該問這侍衛什麼話,頓了一頓,讓人帶他去見那雪紫。
已到深夜,雪紫仍舊在路邊沒走,旁邊放著卷好的葦蓆。
他生了一堆火來禦寒,像是葦蓆中的人也怕冷一般,他也把卷好的葦蓆放在火堆邊上。
雪紫啃著一塊冷硬的饅頭,感到有人在看他,抬起頭時,呆了一呆。
眼前的男子分明是白天所見的山莊莊主,依舊是氣勢凜然,絕世的容光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出一種懾人的魔魅。
“公子……”
商弈庭斥退左右,慢慢走到他身邊。
這個據說有十五歲的少年又幹又瘦,並沒長開,看起來雖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惜渾身沒幾兩肉,做了小倌恐怕也沒什麼收入。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雪紫輕輕說道:“我兄長一直照顧我,他雖然有些痴傻,但他從不讓人欺負我,寧可讓人對他……”他頓了頓,自嘲地道,“我太沒用,做不了力氣活,又不識得字,所以找不到謀生的本事,就連做小倌,也……每天……只能賺十幾文,所以……”
雪紫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太多,抿了抿唇,低下頭用一根木棍撥弄著火堆。
商弈庭默不作聲,逕自走到葦蓆旁邊,掀開席子。
雪紫大吃一驚,商弈庭方才還如此溫和,還給過他銀兩,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無禮的事!
雖然他兄長沒有棺木,但人死為大,商弈庭的做法卻是毫無敬意。
雪紫待要阻止,商弈庭已掀開葦蓆,揭掉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