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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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兄長。
他祖父陸康與周瑜父親平輩而交,當初第一次見到周瑜時又被陸績搶先一步喊了對方哥哥,憑空比這隻年長自己八歲的人矮了兩輩,讓他怎麼不感慨造化弄人,好在周瑜並不十分拘禮,清朗和煦的喚他伯言,沒外人時你我兄弟相稱就好。 至於日後人都見他以官職稱呼周瑜,又哪裡知道是陸議實在開不了口叫周瑜叔伯的緣故。
此刻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那聲兄長聲音雖小,周瑜卻還是聽見了,轉了身去看他,遙望天空的眸子還有些微微失神,也不知道方才想到了什麼,對上陸議那雙眼時,才笑道:“伯言想說什麼?”
陸議想問他孫權遊蕩到哪裡去了,乎又覺得這樣開口問出似乎有什麼不妥,頓了一頓道:“聽聞天子東歸洛陽,袁公路又正與劉備激戰,孫將軍意欲取會稽,不知道兄長心中有何打算。”
冷不丁被他問出心中憂思,當初迫不得已隨叔父來到壽春,客居於此,如今天子東歸天下待變,他何嘗不想回去江東與孫策一同並轡馳騁,可若想打消袁術對孫策的顧慮猜忌,自己這時候又萬萬走不得。
微不可察的嘆口氣,“伯符用兵善奇,現下又是乘勝攻取,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我跟仲謀都不在軍中,想來也正合了那人心思放手一搏了吧。”
陸議聽了也不知如何接話,周瑜平日與他彈琴下棋都時有走神,這般說多半也是自我安慰,能來得壽春容易,可是若想離開,周府上下百餘人都在袁術控制之中,舉家東渡又無異於痴人說夢,周瑜不說,陸議卻是明白,瞧著那人沒舒展的眉頭,便將手中竹簡遞去道:“兄長幫伯言看看此句該如何解釋可好?”
興平二年,天子計劃東歸洛陽,沿路多舛終於次年七月抵達,曹操迎獻帝遷都許昌,改國號為建安,同年,孫策設計攻佔會稽郡,太守王朗敗走,孫策得虞翻等人,自領會稽太守,更換會稽諸縣吏,又攻克聚眾起事於江東的嚴白虎等人,遂佔有會稽郡。破城當日,周瑜於壽春撫琴一曲,舉杯遙祝。
二十
貳拾
建安二年春,乍暖還寒的時節,陸議籠著手倚在窗前看外面剛剛有一抹綠意的垂柳,桌案邊擺著個暖爐,一旁的周瑜正心不在焉的撥弄裡面的炭火,許是天寒的緣故,整個冬天陸議都沒見過周瑜撥過幾次琴絃,若不是早先確實聽過那人撫琴,他真要懷疑那個江東頗負盛名的顧曲周郎到底是不是欺世盜名之徒。
那把古琴倒是一直襬在手邊,得空就調音保養,這會兒也不例外,端端正正的擺在案上,還有案邊端坐著的周瑜,正經肅穆的模樣讓陸議無數次都要以為那人終於要在這□中撫琴一曲以和之,可是看到周瑜手中正在亂戳的燒火棍,讓他只能默默扭頭再次去看窗外,這壽春的春天,倒底還是跟吳郡不盡相同……
陸議正思緒飄搖的不知想到何處,忽然聽見周瑜低低喚了一聲:“伯言啊。”
“啊?”嘴角抽搐的瞧著周瑜終於放下那根燒火棍,抬眼看他。
“算算這個月,那個張炯去見袁術多少回了?”
提起那個算命先生,陸議有些頗不以為然的挑挑眉毛,卻還是細細回想了一下道:“差不多七八十來回了吧,這月也剛過沒幾天……”
“唔。”
“天天神神叨叨的那袁公路也聽不厭?”
“也許人都撿著他愛聽的說呢。”周瑜挪了挪腰準備坐的舒服些,卻想起了那枚落在袁術手裡的傳國玉璽,瞧這眼下情況,袁術稱帝怕是已成定局,什麼天命所歸帝王之象都不過幌子罷了。
他抬手招陸議過來,然後展開了繪著山川州郡的地圖道:“伯言且說說,袁術稱帝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陸議瞧著周瑜手上慢慢展開的河山,應道:“自是要設立公卿百官。”
那畫卷已經展到盡頭,抬眼卻看到周瑜嘴角的笑意,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盯著圖上一處地域,神情卻是陸議好久不曾見過的輕鬆欣喜。
恍然間捉住什麼訊息的陸議瞧著那處東歸的必經之地,緩緩道:“居巢多湖泊而少耕地,貧瘠之所一直缺少官吏治理,兄長莫非想自薦?”
周瑜丟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接著道:“此處雖然貧瘠,卻是訓練水師的好去處,而且……”手指虛畫了一下江東諸郡,假途東歸的意思不言而喻,陸議瞧著他那雙飛揚的桃花眼,忽然就暗歎了下孫策那要人命的好運氣,能被周郎青睞至斯讓人如何不妒。
建安二年初,袁術深信太士張炯所獻符命,以順應天意為名於壽春稱帝,自稱“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