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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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出口周瑜才想起這麼久倆人都還沒有尋摸點什麼吃食,好在他沒想起,軍中有的是人操心,只等著孫權開口便又親隨低聲回了句飯食已備好請主上移步。
桌案上是簡單的軍中飯食,孫權也不挑剔,只招呼周瑜挨著自己坐了,便開始低頭默默扒飯,鄱□產頗豐,船上的最為不缺的就是鮮魚,孫權眼看周瑜擎著那隻受傷的手給自己盛湯,便隨手拉住了那人手腕,未癒合的傷口握在掌心,他不說話,只接下那柄湯勺給自己盛了,復又給周瑜盛了一碗,才默默的單手執筷吃飯。
握著自己的手恰好是個掙不開的力度,不遠處就是侯在一旁的親隨,周瑜不想驚動了別人,也就由著孫權握住了,端起那碗來喝湯,卻聽見孫權帶著笑意的說:“聽子瑜說他有個弟弟擅長烤魚。”
周瑜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怔,聽見他語氣裡的孩子氣,忽然也就笑:“主公想吃烤魚?興霸他應該手藝不錯。”
“是麼?那等孤回頭問問興霸。”
孫權說得俏皮,周瑜也跟著淺笑,軍中無酒,倆人吃得很快,等桌上飯食撤走時,天邊剛好落下最後一縷餘暉。
吃飽的孫權似乎有些不想動彈,艙外吹進的涼風讓人舒爽不少,他端詳了一會兒內艙佈置,簡簡單單的沒什麼多餘物件,半晌才有些怏怏的開口:“公瑾,送孤回船吧。”
“主公今日要走?”
“明早子布對奏時找不到孤,怕又要使性子,子布脾氣公瑾也知道的。”
他說的半分無奈半分狡黠,莫名的讓周瑜湧出一股心疼來,起身送他回去自己的船艦,沿途江風漸大,吹得孫權那身淺色衣衫四處搖擺,瞧著那人比兒時寬闊了許多的肩背,思緒一時有些恍惚。
眼見那人上船,卻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跟上,周瑜狐疑著進去了,正看見孫權摸出快玉佩交與自己手上,溫潤的手感還帶著那人的體溫,卻是自己衣帶的那塊,抬頭正迎上孫權勾著笑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湊在耳邊:“公瑾那日留在孤榻上的。”
轟!
瞬間一片空白的看著他,那日自己走的匆忙,除了身上的佩劍,哪還曉得落下什麼東西,偏偏那人又是一副純良模樣,朗聲道:“公瑾請回吧,孤閒時再來看你。”
看著孫權似乎越小越開心,周瑜也不再扭捏,三兩下走回跳板,躬身施禮道:“瑜恭送主公!”
再抬頭,那人面目已經隱在綽綽陰影裡,隻手中玉佩,溫潤如故。
四十三
肆叄
秋初傍晚,雨打芭蕉。
孫權擎著茶匙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茶湯上漂浮的茶葉,縹緲的水汽氤氳而上,有些模糊了對面魯肅的面容。只是就算隔著層水汽看不真切,他也能想象出對面那人似乎永遠都不怎麼變化的溫和笑容。
屋外風雨漸盛,就著昏暗的燈光能瞧見那蔥翠的芭蕉葉子被敲打的枝葉亂顫,與外頭的飄搖風雨不同,魯肅的聲音帶著幾許儒生少有的溫和篤定,茶杯擱在眼前沒動,那人的話已經傳了過來:“聽說劉表病重,似乎撐不了幾天了。”
“子敬總有些孤不知道的‘聽說’,還有什麼一併說來聽聽。”孫權笑盈盈的收回視線,帶著玩笑的讚許。
魯肅習慣了那人偶爾不著調的孩子氣,也不以為意,只看著孫權慢慢又接著道:“劉景升的兩個兒子素來不睦,劉備大材,雖寄寓於他,卻惡其能而不能用,這番劉景升病重,荊州局勢,怕也要變了。”
孫權若有所思,示意魯肅繼續說下去。
“荊州水流順北,外帶江漢內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千里士民殷富,若據而有之,此帝王之資也。曹操覬覦荊楚已久,若劉表病逝,內憂外患,怕荊楚不保,若操得此地進而南下,江東危矣。”
“那子敬有何打算?”
“肅願即刻前往荊州,說服劉備與劉表部屬,同心一意共治曹操。”
“倘若子敬趕到荊州,那劉景升的病卻好了,又當如何?”
“吳侯與荊州牧交好,前往探病有何不妥?”
“若是那老頭此刻已經斷了氣呢?”
“肅只求星夜兼程,趕在曹操抵達之前。”
將手中茶匙放下,斂去了眼中的嬉鬧之意,孫權起身對著魯肅躬身施禮:“如此,孤便拜託子敬先生!”
魯肅起身還禮,語調溫和而堅定:“肅定不辱命。”
攜起他手送他出門,眼看著侍從撐著油紙傘一路將魯肅送出侯府,雨幕遮住了視線,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