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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是在十六歲。
我當然是事先做了點功課。那天爸媽都要工作,我慫恿他逃學,帶他來了我家。他似乎早有準備,我將他制服扯開之後他也只是臉紅而非驚慌。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坦坦蕩蕩的樣子,好像天經地義一樣。他卻奇怪地反問我,難道跟喜歡的人睡覺應當羞恥嗎。我就笑了。他說我是他喜歡的人,我真的很高興。
那一次我用盡了所有的溫柔,因為害怕他痛。他從頭到尾沒有吭聲,中途劇烈地顫抖,被我好言安慰著又平復了下來。結束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連嘴唇都咬破了。我小心地替他舔掉唇上血跡。我說很難受吧,抱歉,我也沒有經驗。他卻一下子用力抱住我的脖子,說反正都這樣了,你以後要是不要我,我就殺了你。我的臉埋在他滿是汗水的頸窩,他柔軟的長頭髮蹭得我很癢。我說好,我要是拋棄你了你就殺了我吧,但是我覺得好像不存在那個可能。
我說的是實話。從他瞪著那雙明澈的眼睛問我“難道跟喜歡的人睡覺應當羞恥嗎”的那一刻,我就堵死了自己全部的後路,我跟自己說我要佔有這個腦筋簡單的人一輩子,非他不可。
我和假髮都不算多麼低調的人,很快有人開始對我們的過於親密指手畫腳。校長找了我們各自的父母談話。我媽在家哭了一整天,說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我爸打了我好幾個耳光,說要搬家,要給我轉學,總之絕不讓我再跟假髮有往來。我平靜地說這是徒勞,要我跟他分手除非我死了。我爸氣得直咳嗽,把我拎出家門之外,說好,那你給我滾,我沒你這麼個不肖兒子。
我在街頭晃盪的時候遇見假髮,他眼睛一圈是青的,顯然被他爸揍了。我們笑話了一陣對方之後假髮說,怎麼辦呢,你又不可能娶我,家裡永遠不會同意的。
我看著他帶著瘀傷的臉,突然一陣心痛。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心疼過誰,也沒有人需要我疼,誰都疼著我,從家長到老師。假髮可憐巴巴的模樣觸動了我某一根弦,我沒有辦法剋制自己不去親吻他腫起的眼睛,我說我帶你走,不管去哪裡,你得跟著我。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一點軟弱的模樣,他眼裡迅速上漲的淚水幾乎要溢位來,被他及時地揩了乾淨。他正面朝向我,認認真真地對我說,我跟你走,哪裡我都跟你去。
那一刻我發現他的個頭已經超過我了。我按了按他的腦袋說,還有,以後不準站得這麼直,聽見了嗎。
他笑得就好像傻瓜一樣。
我不能否認私奔這件事帶有賭氣的成分,並不是完全為了我們那點幼稚的愛。我們假裝歸順世俗,各自乖乖回家,趁機收拾了行裝,當然也竊取了一些家長的財物,激動得好像要開展一段驚心動魄的冒險。最初的一段同居生活甜美異常。沖繩和東京如此不同,從景觀到飲食,連語言也沒有多少相似之處。我們彷彿突然間來到另一個星球,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白天四處玩耍,夜裡肌膚相親,你儂我儂有如一對神仙眷侶,甚至肢體上的契合度也比過去有所提高。我對他說沒有必要再壓低自己的聲音了,興奮了就叫出來,反正再也不用害怕被誰抓個現行,而且我也喜歡聽。他紅著一張臉罵我放蕩,但慢慢真的不再刻意壓著嗓門。我對這一變化十分滿意,每次欲生欲死之際我將他緊緊攬入懷中,不住感慨自由真好。
可是新鮮勁一過馬上有麻煩隨踵而至。我們開始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拌嘴,開始惡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天黑以後,消失的日光不知刺激到我們哪一根神經,讓我們變得斤斤計較。都是出身富裕家庭被嬌慣到大的少爺,又還不到成熟的年紀,連自己都安頓不好,自然很難細心周到地去體諒另一頭倔驢。我們一次又一次地翻臉,又很快意識到除了對方之外自己根本一無所有,於是只好用粗暴原始的方式向對方妥協。口頭上誰都不肯服軟,屈尊降貴的是身體。
假髮不是軟柿子,但他比我還是溫柔一些。有時他實在受不了我的蠻橫與自私,會雙眼通紅地質問我是不是在後悔,所以故意懲罰他。我惡意滿滿地說就是,一開始就並非真心喜歡他,不過是被身體的愉悅衝昏頭腦罷了。氣得他奪門而出。
我心滿意足的時間不超過一個鐘頭,很快就變得焦躁不安,他那麼好看,心性又單純,遇上惡徒可怎麼辦。對他的擔心蓋過了我的壞脾氣,我暫時丟掉那點可笑的自尊,在重重的暮色中跑遍每個熟知的角落,最後在一棵寒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