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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如他這般有慧根的凡人萬里出一,若是他發現只他一人可以見到我,定會看出端倪。於是走在他身後時,我輕輕捏了個決,不動聲色地讓自己顯了形。
我曉得這個靠近小明山的村子並不富裕,因此看到他所住的屋子家徒四壁也無多感慨。屋外有一方木柵圍起來的小院,一隻母雞身後跟著幾隻小黃雞仔低著頭漫步尋食。
他家廳堂內只有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我坐上那兩把椅子中的一把,才發覺這把椅子不幸還有點瘸腿。他去灶臺邊為我燒了壺熱水泡了杯清茶,又給我弄了些吃食,雖也就是些炸麵糰子,可居然還有幾塊鹹魚。我知這是他家最好的東西,趕緊連聲道謝,又為了與之前編的戲本銜接,不得不裝出餓了許久的樣子狼吞虎嚥。
真真可憐了我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他看著我把東西吃得精光,扯起嘴角很淡地笑了笑,又為我續了杯熱茶。我一時興起,問起他緣何去那山神廟拜祭。
他動作有稍許停頓,轉而淡然地告訴我:“家母病情日漸嚴重,村裡的郎中早已束手無策,如今除了靠幾味藥吊著,我還能做的,也只能是求神拜佛。”
我捧著茶杯盯著他垂在耳邊的幾縷未束上的髮絲發呆,緩了緩問他:“還未曾請教恩人名字?”
“恩人不敢當,賤姓方,單名晨。”
方晨,方晨,我把這個名字放在腦中咀嚼許久,卻食不得味。之前那種感覺又浮現了上來,我總覺得這個名字不屬於他,或許說他不該叫這樣一個名字,可並不知道自己因何有此感想。
似是因我發愣的時間太久,他略有些擔憂地湊了過來瞧了瞧我:“公子,有什麼問題嗎?”
我急忙擺上一副溫和笑容:“在下無恙,不過是想起了一介故人。”
故人一詞脫口,我又是一楞。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嘴巴卻先快過了我的腦子,朝他道:“在下也拜讀過幾本醫書,雖是不才,也略微懂些醫理,若是兄臺不介意,或許我可替令堂察觀察觀。”
他五官生得偏冷,性子卻甚是溫良,聽我這麼一道,抬眼認真地盯著我瞧,不急不緩地向我道謝,還帶著一縷微笑。只是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在我這位生人面前表現出太多情緒,對我禮數甚周到卻也保持著很好的距離。
須臾後,我便由他領著掀開廳堂旁一扇洞門的簾子,到了他孃親的床頭。他側開身給我讓位,於是我坐在床頭,假模假樣地替他已被病痛折磨得意識不清的母親把起脈來。雖說我其實對醫理一竅不通,但凡人的陽壽我還是會勉強算算的。趁方晨因入夜而起身去點燈,我攤開他母親的手掌瞧了瞧,而後默默在心裡掐算,大致有了個底,他母親統共也不過就還能在床上挺個把月。我記得木府星君與天醫星君交情不錯,曾從他那討了幾顆無名藥丹,我聽人說過但凡天醫星君煉的藥丹雖說不是那種可令凡人飛昇令神仙長個百來年修為的仙丹,但也是既可醫治百病又可養顏煥顏,崑崙仙境上的仙女仙娥個個都爭著搶著要,我儘管吃不著也硬是從木府那搶了一顆。只是那顆藥丹被我塞在哪我記不大住,但總歸是不會出我房間。只需讓這老太服半顆,應該就可以讓她多活蹦亂跳個十數年不只。思及此,我便告訴方晨說是家族中有個祖傳秘方,說不定有用,只是需要去採集幾味藥草。他竟絲毫不懷疑,立刻問及我需要哪些藥草,他大可現在就去採。
我推說這是家族私方,族內嫡親曾都在祖宗牌位前發過誓不外傳,所以這藥草也只能我自己去採。而此刻天色已晚,不便出門採摘,既容易混淆植物品種又不大安全,不如等到明日天明。
方晨並未表現得很期待或是激動,想來是他為母親求醫多年早已投出太多的希望卻收回太多失望,我方才跟他說的話估計也有不少人對他說過,他恐怕都不對此抱任何期望。在我向他表達了我的想法後,他垂了垂眼簾,低頭表示贊同,隨後便去為我收拾床鋪,我就順理成章地留宿在此了。
他將他的寢房讓給我,自己則抱了一床鋪被在廳堂打地鋪。我並未與他推辭許多,只是與之道了聲謝。
方晨出了房間後,我隔著木欄窗輕彈了一下手指,將不遠處樹上歇息的一隻雀兒精給弄醒。它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撲騰撲騰飛到窗邊,不滿地望著我,我摸了摸它腦袋,讓它去我府上告訴泫澤今晚我在友人家留宿不回去了,要他不必擔心。雀兒精歪著腦袋,又撲騰飛走了。
夜裡我躺在那張木板床上,偶爾翻個身它便要咯吱作響許久,我恐吵到屋外的方晨睡覺,乖乖側躺蜷縮在床上幾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