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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那之後就成了藥罐子。
我從那時便知,自己這輩子算是活不長了,與其整日一副病奄息息的神態,還不如活得自在瀟灑點,把自己日後的日子都賺回來。
這也是那時我為何一副紈絝作風。
不過病痛總是避免不了的,有一日還在書房上課,我突然發病,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從椅上摔到在地,渾身冰冷,心肺絞痛,我所有的感知全集中在身體中央的疼痛上,連四肢都感覺不到。
然而我的雙眼還是能夠看見的,我看見子灼先生衝過來抱起我,一邊大喊我的名字一邊跑出去找人。我大概很沉,因為我看見他的額頭上附滿薄汗。我疼得說不出話,喉嚨裡連哼都哼不出一聲,只能緊緊拽著他的袖子。
直到他把我抱回我的房裡,將我放在了床上,我拽著他袖子的右手仍是不鬆開,因為用力,指關都發白,放佛這樣可以稍稍轉移我的疼痛。
他彎下身來不斷撫摸我的額頭,說著沒事的沒事的,少爺,郎中一會就來了,你再忍忍,再忍忍。
反反覆覆,只有這一句。他不是個善於安慰的人,不過我想那時他也懂,我當時需要的也不是安慰,我只需要有人在一旁陪著我。
我只需要有人在我發病的瞬間就發現,我只需要看見有人為我焦急為我痛苦,這樣我便知道我還是活著的,我也便能知道除了父母,也還有人期盼著我能好好活下去。
他撫摸我額頭的手都是抖的,他第一次見我發病,大概嚇到,卻還是一句一句地跟我說,沒事的,沒事的。
這次發病之後,他居然開始看起一些醫理書籍,還經常對照著那些醫書下廚鼓搗大堆的滋補湯品之類的東西讓我喝。
我總是極不耐煩,他小聲笑勸,最終我還是一滴不剩地都喝掉。
其實我自己心裡最明白,我之所以要表現出不愛喝那些東西,就是想要他哄我。
不過我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見好,倒是他的醫術一日比一日高明,偶爾府中的下人有個小傷寒發熱什麼的,都不用看郎中,直接讓子灼先生來治就行。
我的病情偶有惡化,每逢這時,心情難免還是消沉的,但越是消沉,我就越是要擺出輕浮姿態,故意和美貌姑娘調笑,故意溜出門買醉。
子灼先生總能從鬧市裡找到我,把我從聲色犬馬里拉出來,即便這時他也不訓斥我,他把我帶回孟府,看著我把藥喝下,溫和道:“少爺,你這副身子,還是別出去喝酒了。”
他並不知道,我壓根就沒喝多少,我要保持清醒看著他來找我。
彼時正是杏雨梨雲,鶯歌燕語。子灼先生望著窗外,柔聲道:“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你看連草木也要乘著這短暫一春拼命活著,何況人呢。”
我常常覺得,有些人活一世,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因為有這麼個人,他讓你覺得活著是件好事。
只是在凡間最後的那一段時日的記憶,還是模糊的。但是看似並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然飛昇成仙六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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