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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偏偏又是個喜著紅衣的人,個頭也矮,往院落中一站,我一下子分不出哪是花哪是他,不由得竊笑起來。他問我在笑什麼,我說,海棠太美。
他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帶著我在一處亭內坐下。我倆雖都愛喝酒,然不勝杯酌,酒入舌出,卻也是相談甚歡。
杯光錯影間,我問他:“你在編寫那些凡人命格時,都在想什麼?”
他咂咂舌,說道:“想得最多的就是,今日找誰喝酒。”
我倆都一番大笑,我邊笑邊說:“當神仙就是好啊,不會被浮塵凡事所困,見得多了寫得多了,早已覺得興趣索然了吧。”
司命星君已是微醉,眼神頗亮,看著我道:“靜北真君,你也是神仙。”
我把目光方向遠處,“噢,是哦。”
入夜後我才回小明山,一路上暈暈沉沉,差點沒從祥雲上摔下來,就快到小明山時,我卻一個轉身,去了方晨家。
我隱了身形,進了他家那間小破屋。村人夜晚沒有什麼消遣,都入睡得早。方晨的房內空空蕩蕩,即便阿秦走後,他仍舊睡在廳堂。
也許他覺得阿秦還會回來。
我如同帶走阿秦的那晚一樣,蹲下身子,細細看著熟睡中的他,不知不覺,竟看了半夜。
小明山上迎來幾場秋雨,秋雨涼人,我日日坐在屋簷下觀雨抽菸,如此閒度數日。
雨停後,我下山去找方晨,這回我沒有撐起結界,而是以凡人的身份去見了他。
他見著我,並沒有表示出太多驚訝,只問我緣何來了,我說是為家中跑生意,正好路過於此,順便來看看。
他深信不疑,我發覺他對別人說的話從來都不質疑,或者說是他本就不在乎是真是假。
其實他是個性子很淡的人。
不過我救過他孃親,這是他有目共睹的,所以於我總歸還是要熱情些,我一來,他便下廚張羅,把家中最好的吃食都堆在我面前。
他孃親知道我便是救她的那位公子,感激涕零,幾次差點跪下,都被我扶住。
她握住我的手,哽咽地稱我為神仙公子。
還真被她說中,可不就是神仙公子。
她同我家長裡短地聊起來,我一面聽,一面注意方晨。我知阿秦不聲不響地離開對他打擊很大,可他面上全無一點表現,他還是我初認識時的那個方晨,五官偏冷,人卻是溫良的。
就連眉梢帶著的那一點柔氣也沒有消失。
但我知道,他在夜裡,再也不會去阿秦睡過的那張床上睏覺。
用過飯後我就告辭了,我告訴他們我和家中的人都在鄰鎮整頓,明日繼續趕路。我讓他們止步,不必送我了,方晨還是跨門而出,“我送你到村口,到那株梧桐樹下。”
我沒有拒絕。
至始至終,他未曾向我提過阿秦半個字,我縱使很想問他,可無法解釋為何我會知道,只能作罷。
我於他,大概除了他孃親的救命恩人這個身份,連朋友也不是。
村口那株梧桐樹上的白花早已被秋雨打散,枝椏上除了綠油油的葉子,一片花瓣也無。
最後他說,錦裡,慢走。
後來有一夜入眠後,我又做了夢。
我坐在桌前,煩躁地抄寫一篇又一篇那些聖人留下的文章。有人走過來,輕輕按住我的手,讓我筆頭一頓。那人溫和道:“少爺,這樣的字是過不了關的。”
我擱下筆,仰頭看他,語氣裡帶著我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撒嬌:“宋師傅,我究竟還要抄多少遍今日才能放課嘛?”
那人笑答:“只要你背會這一篇即可。”
醒來後我躺在床上發呆,司命星君那我身為孟錦裡那一世的命格薄裡,我父親為我所請的先生,沒有一個姓宋。
山中清淨,日如小年。
這一日,我仍是坐在院裡飲茶抽菸,遠遠地看見一隻仙鶴飛來,直接入了結界,落在我院中時即刻化身為一童子。
原是崑崙仙境上的一名仙鶴童子,他朝我輯了個身,便道:“靜北真君,天帝召見。”
我一時有些懵了。
除了剛飛昇時因為要被賜號面見過一次天帝,這五百年間,我是再也沒見過這位頂頭上司。
一下子我冷汗如瀑。
難道是因為我為凡人續命的事被他知道,此番召我前去清理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