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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醒的人大掌一揮,把月瓊嚴嚴實實蒙在了被子裡。月瓊動動嘴,最後又作罷,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男寵,哪裡能去管嚴剎要做什麼。可是,謀反是要誅九族的,被皇上知道了,他可能還來不及出府就被砍了腦袋。他不能死。
就在月瓊想著該如何說,又不惹惱嚴剎時,蒙在他頭上的被子被人掀開,可能是他的身子太緊繃了,嚴重打擾了某人的睡眠。
下床,嚴剎點亮了燭火。月瓊第一時間抬頭,雙眼適應了光亮後,他暗呼:果然是一條龍!一條正在沉睡的龍!被窩裡鑽進一座小山,月瓊扭頭看去,卻見他閉著眼睛一副繼續睡的模樣。他舔舔嘴,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問了,再問這人肯定會生氣。
「你怕我謀反?」睡覺的人突然出聲。
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月瓊低聲道:「謀反……是砍頭的大罪。」
綠眼睜開,看向他:「你是怕砍我的頭,還是砍你的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都怕。」
小山翻身側躺,食指勾住月瓊的下巴:「若我謀反,你走還是留?」
回答在舌尖繞了繞,就見月瓊的嘴唇動卻聽不到響聲。嚴剎捏住他的下巴,稍稍用力。不能再不回答了,月瓊開口:「皇上器重將軍,將軍又何以要做那遭人詬病之事?」
「我要聽的是你走還是留。」
下巴疼,月瓊的大眼閃了又閃,識時務者為俊傑,俊傑……許久之後,他開口:「走。嘶!」他的下巴要碎了。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就是最遲鈍的人也能看出嚴剎的怒火。
「將軍。」月瓊的左手按住嚴剎捏著他的下巴的手,嚴剎鬆了力,卻沒有放開。月瓊的大眼看著嚴剎冒火的綠眸,他很平靜地說:「將軍要反,定是計劃周詳,勝券在握。伴君如伴虎,皇宮和王府,我寧願選擇後者。」
嚴剎放了手,蹙眉瞪著月瓊青紫的下巴,但怒火消了。月瓊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揉揉下巴,心裡暫時鬆了口氣,
「言不由衷。」哪知,嚴剎突然冒出一句。月瓊滿眼不解,他說的是實話。揉下巴的手被拉開,扎人的鬍子湊了過來,把他的臉和脖子仔細紮了一遍後,嚴剎下床了。月瓊瞟了眼頭頂的雕龍也趕忙坐起穿衣,王爺都起身了,他這個男寵哪裡還能躺著。
兩人在屋裡一起用了早飯,嚴剎就出去了,什麼都沒有交代,只對月瓊說了句他可以出去走走,但不能走遠。月瓊哪裡敢出去啊,萬一讓府裡的其他人看見了會很麻煩。對嚴剎的舉止他是越來越糊塗,府裡的規矩公子夫人侍寢完後是不得在嚴剎的屋裡過夜的,就好比他,即使暈過去也會被人抬回院子。
嚴剎把他帶到船上可以解釋為他需要找個人瀉火,可留他在屋裡過夜這就說不過去了。他敢肯定,只要他走出這間屋子,馬上就會有很多人到他的院子來找他,這是他最避諱的。嚴剎有多少位公子夫人都不關他的事,可如果那些人來找他,就很關他的事了。
在房間裡慢慢踱步,考慮對策,月瓊的眼神瞟過窗邊的藤椅,他愣了。走上前仔細檢視了一番,月瓊摸摸下巴,這把藤椅很新,椅子上的坐墊也是新的,似乎換了。腦袋裡有什麼一閃而逝,他沒有抓住。抬眼看向窗外,月瓊又是一愣。窗外怎麼有兩棵小樹?嚴剎不喜歡任何會遮擋住他視線的東西,他何時允許在窗外種樹了?樹雖然不高,大概也就比嚴剎高點,可太不符合那人一貫的要求了。
又有什麼從他腦中一閃而逝,月瓊抓住了尾巴。在屋裡左瞄瞄,又瞧瞧,他小心地來到房門口。拉開門,探頭出去,月瓊愣了,尷尬地站在那裡──嚴墨竟然在外頭。
「月瓊公子。」嚴墨看到他出來,立刻走了過來,「王爺讓屬下陪您出去走走。」
「啊,不,不必了。」月瓊跨過門檻走了出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了。」
「王爺讓屬下帶公子四處轉轉,外頭風大,月瓊公子要多穿一些,戴上帽子。」嚴墨堅守王爺的吩咐。
「啊,好,嚴管事稍等。」月瓊退回屋子,關了門。尋思了一會,他靜下心,那人既然讓嚴墨帶他出去,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是。取了掛在衣架上的棉袍和帽子,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地出去了。
嚴墨伸手向屋外一指,月瓊跟在他身後出了屋。一出去,他更吃驚,院子裡不僅有樹,還有嚴剎最討厭的花草,雖然大多都枯死了。月瓊環顧了院子一週,很像嚴剎的松苑,但他現在可以肯定這裡不是松苑。
沒有詢問嚴墨,月瓊跟著嚴墨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