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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把琴。年輕的公子相貌十分秀美,不過柳帷每日面對岑越這般傾國傾城的美色後,其他的美色便入不了眼,只略看了一眼,只覺得這樣五官長得不錯,便將心放到岑越身上去了。
柳帷見廟堂東、西兩邊都有人,便與岑越在靠著藥王泥像的堂中央歇下來。先彎腰將岑越長衫下襬的雨水擰乾了,再從包袱裡找出乾布巾,把岑越頭髮擦乾。擦過頭髮後,又翻了一塊細棉軟布,讓岑越面朝自己,取下他的面紗,細細地將岑越臉上的雨水擦去,把面擦乾了後,才從包袱裡拿出另外一塊乾的面紗,替他戴好,順手把鬢角剛擦散下的頭髮攏到耳後,這才又拿起軟布牽起岑越的手擦了一遍,這才作了罷,撿起岑越用過的布巾開始替自己收拾。
柳、岑二人不知,這一番動作,讓廟中的兩批人都看痴了眼。
疤痕臉看痴的是柳帷,這一連番爽利又細緻的動作,再加上那討喜微翹的嘴唇,讓他覺得這個男人比娘們還體貼暖心。若自己每日也能讓他這般侍侯,那真是快活甚過神仙了。
年輕公子看的則岑越,他自詡秀雅無儔,從小聽到的讚美車載斗量不下,剛柳帷取下岑越面紗,他看到被柳帷背影半遮住岑越的面容時,立時驚為天人,世人竟有這等絕色的男子,立時看痴了眼,回不過神來。
吱唧抖幹了身上的雨水跳進廟中,柳帷一把抓住它,嘴裡說道:“你也擦擦。”
吱唧百般不情願地任柳帷把自己身上的白毛亂揉一通,一擦揉完,兩下點跳,便跳到了藥王泥像頭頂。
“下來,不要對藥王大不敬。”柳帷對吱唧道。
“吱吱。”吱唧不理。
柳帷從包袱裡翻出一個香蕉,吱唧立即跳了下來。
“吃點東西吧。”柳帷拿出乾糧遞給岑越。
岑越搖頭。
柳帷白了岑越一眼,道:“等下餓了,可不許擺臉色給我看。”
岑越看著柳帷手中的饅頭皺眉。
“不許挑食。”柳帷將饅頭硬塞進岑越手中,命令道:“吃!”
岑越不情願地掰了一小塊放進嘴中,柳帷滿意地點點頭,自己也翻出一個饅頭,慢慢吞嚥。
吃過饅頭,又喝了些水,柳帷把吱唧拉伏下來,靠上供臺邊,自己與岑越則背靠著吱唧席地而坐。
“明天入了渭州城,不作停留,用過飯就上路。這樣的話,兩天就可以到森羅,三天能到安陽府,再有十天便能到匩源山了,兩天、三天、十天,一共十五天,你還要再忍兩次鏡傷。”柳帷說到鏡傷,不覺放低了聲音,飽含疼惜。
岑越眼神閃了閃,在他的記憶裡,好像沒有人這般溫柔疼惜過他,或許在未成仙前,父母有過,但此刻柳帷的舉動與聲音卻是如此地鮮明,鮮明到了血液和骨髓裡。
夜漸深,二人相依著睡去。
年輕公子偷看二人,臉頸相貼,手腰相纏,有一股說不出的曖昧風流,綺麗纏綿,頓時紅了臉。
三天後到了安陽府,正逢中秋佳節。
傍晚時分一入城府,更見城中四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柳、岑二人先用過飯,又在客棧稍作了休息,柳帷便興致勃勃地位著岑越上街了。
臨走客棧前,客棧小二告訴柳帷,晚上最熱鬧當屬安陽河的燈榭臺上的串花燈,那裡掛出來的花燈都是安陽府工藝性最高的花燈,還請了安陽府有名的鴻儒親筆寫了燈謎。屆時在燈榭臺上不僅會選出一年一度的花燈王,還能聽到竹琴公子蕭籬的《九落皇天》。
柳帷:“竹琴公子蕭籬?”
客棧小二:“竹琴公子是我們蕭員外的小兒子,琴技十分了得,他奏的《九落皇天》是失傳了九百多年夏國的曲子,據說這曲子還是夏國的皇子作的曲,去年燈會上我遠遠地聽過一次,真是好聽的緊啦。這蕭公子不僅琴技了得,還生得十分漂亮,再加上他安然修直的性格,就得了竹琴公子這一雅號。”
柳帷悄聲問上岑越,“這《九落皇天》該不是你作的吧?”
岑越蹙眉,他想不起來了。
柳帷怕他傷神,牽起他的手搖道:“算了,我們就去聽聽看就知道了。”
第33章 第 33 章
二人不急不緩,順著人流到了安陽河,見到水榭臺上花燈結得富麗堂皇,臺下人頭簇簇。
柳帷雖有心也上前擠看熱鬧,但顧慮岑越,收了腳步道:“我們就在這兒聽,隔著水,竟境說不定更妙了。”
岑越看了他一眼道:“琴者,大雅也,以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