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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了。後來他遇上了他真心喜歡的一個姑娘,便想續了弦,但他的孩子卻不肯不願,總是針對這個姑娘。再後來有一日,這個孩子離家出走,姑娘去找他,找到的卻只是這孩子的一隻沾血的小鞋,想是被山裡的狼叼去了。可是這孩子的父親見她手裡沾著血,便以為她起了殺心,誤會她見了孩子被狼叼去卻不相救。這姑娘站在這懸崖處說,如果天上能在此刻下一場雨,就證明她沒有見死不救。當時天氣很好,下雨的話很不正常。自然,天上沒有下雨,這姑娘轉過身就跳下懸崖,茫茫雲霧中不見了蹤跡。但她一跳下去,天上就下起雨來了。”
說罷,便不見他再開口。
白玉堂皺了皺眉:“然後?”
展昭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但凡這種故事的結局,自然是這個孩子並沒有死,這個人最後知道誤會了姑娘,痛不欲生地過完了下半輩子。”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這個故事你如何得知?”
這貓瞎編的可能性,是九成。
卻聽展昭緩緩道:“昨日吃罷了飯,在附近走了一遭,繞到這處來,見著了一個穩婆,這個故事,是從她口中得知。”
他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玉堂,這個穩婆,邀展某與玉堂明日在落雨樓一敘。”
白玉堂驀地翻身而起,也沉了臉色:“水氏?”
展昭沉吟有頃,道:“既然是穩婆,也有可能是其母之姊。”
只是水氏本人出現的可能更大一些。
眸光一閃,忽道:“她所說的故事,你想到了什麼?”
白玉堂心中一動,眉梢一揚:“良禾夫人?”
半晌,倚了橫欄,笑出聲來:“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這水氏所知道的事,最多也不過是良禾夫人未死,其女也未死。此在汴京之時,已是推得了個八九成。”
展昭抬眸瞧他,搖頭嘆道:“這良禾夫人未死,我們也是無意間得知。而若此事傳出,你說這西夏朝野會有多大的動靜?良禾夫人不死,朝內就難有人安心。而良禾夫人手握兵權之時,你道她又會得罪多少當權之人?以良禾夫人的將帥之才,再反叛一次,你道如今這西夏又是什麼境況?這李元昊殺了房中的三名穩婆,如今看來,倒竟像是為了保她們母女一命。”
白玉堂冷冷嗤笑一聲:“倒挺像個痴情種。”
展昭微微彎了眼:“你待如何?”
白玉堂挑了挑眉:“自然是去會一會這水氏。”
抱了劍靜靜地看了他少頃,道:“白爺爺有兩件事,須得弄個明白。一是離兒的身份,須思量如何將她帶回來,這第二件事,是有關於七姐的。”
鳳眼裡有冷意閃逝,低沉了原本清越的嗓音:“在清遠軍的荒野邊界,嚴兄還了那酒葫蘆時,紅繩上還繫了一張紙條,你可還記得,上面寫的是什麼?”
展昭眼裡一沉,清澤眸裡一剎時深而沉底。
沉默有頃,終是開口道:“小心秦七娘。”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七
慶曆三年,十月二十二,酉時中。
落雨摟。
天色將暗未暗,似是要下起雨了,這酒樓裡上層的燈火還未點亮,顯出些許昏暗幽深。
白玉堂冷嗤一聲,長腿往方桌上一翹,神色極度囂張,極度不耐。
破舊的木質方桌被他這麼相當於一踹的力度砸得搖晃著吱呀響了一聲。
這落雨樓,名字當真是起得好,若是下了雨,此處必然是雨落樓。
兩個時辰。
展昭端坐在一旁調整袖箭機栝,神色極度溫和,極度耐心。
整整兩個時辰。
白玉堂斜睨著頂上陳舊房梁,冷聲一哼:“這水氏倒是好大的架子!”
展昭嗯了一聲,眯著眼往更為光亮的地方檢視箭筒。
還有這臭貓!兩個時辰不發一言,想悶死白爺爺!
白玉堂忽地眯起鳳眼,長指間轉著幾方飛蝗石,隨即稍一揚手,飛蝗石凌空而出,展昭略一側身,幾方石子堪堪擦過展昭的耳側,徑直往門處而去,砰地一聲,竟是撞開了木門。
門外站著個揉著額角的老婦人,一邊拄著柺杖慢慢地走進來,一邊駝著背唉喲唉喲地叫喚著:“唉,哪個孩子扔的石頭,唉,要打死老身麼?”
展昭將袖箭攏入袖中,直起身走過去相扶,道:“玉堂無禮,婆婆莫怪。”
攙了她在圓凳上坐下,又道:“不知婆婆今日相邀,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