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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毀了這墳墓,卻也不見被人推翻的墓碑。
左青撥開那堆亂石,壓手往下一按泥土,變了臉色,良久,才道了聲:“是黏土。”
再是如何,水夫人也不可能擇一方黏土,在此處葬了水姑娘。
白玉堂冷冷瞥了他一眼:“可是信了?”
左青苦笑一聲:“左某活了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等蹊蹺的案事。”
言畢,忽覺耳邊風聲一起,有一物向他襲來,想要揚手接過,卻無奈書生氣力,雙手抱過那一物,仍是被正砸胸口,差點沒激得一陣咳嗽。
定睛一看懷中之物,總共卻不止一物,而是幾本賬目。
聽得白玉堂冷聲道:“左大人去了那靈武獄,就只看出這案件蹊蹺了?那陸文翰貪酷顯著,濫用私權,左大人接了這靈武知縣,就不打算再查下去?!”
左青怒上心頭,沉聲正色道:“左某既然暫且接手靈武知縣一任,就必定會查清獄中一切冤情,不勞白五爺費心!”
嚴承正默然地往前邁了一步,擋在他們中間。
卻見白玉堂唇邊噙了個笑,瞟了展昭一眼,挑了挑眉。
展昭眼裡含笑,極輕地搖了搖頭。
慶曆三年,十月十五,水氏被殺一案,卯時初案發,亥時末結案。
此案至此,告一段落。
十月十六。
今日午時,如期啟程。
風姑娘昨日悶在靈武驛站整整一天,看著人來人去,人去人來,今日上午聽著蘇掌櫃將昨日之事略略道來,心中實是感慨萬千:這世道的無常,真是註定讓敢想的人,想得一身是傷。
堂堂展大人,堂堂白五爺,竟然被一個姑娘耍得團團轉,這個姑娘真是,真是,很有意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許正因為是展大人與白五爺,才有這麼多人想試上一試,耍上一耍。
比方說……一開始出場的……眼前這個一臉悠然的……正端著個茶杯鑽研的……對自己的結論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臭石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四
慶曆三年,十月二十,酉時。
西夏,興慶府。
縱觀這興慶府,佈局格調嚴整,是仿中原內城而起。
南北街道縱橫交錯,主幹道兩側有粟樹,桑梓,梧桐等行道樹,城中主幹道穿過八座主城門直通皇宮大殿朱雀南門。
日正西落,霞光映染,遍地餘暉。
護城河東門,崇義街,葛紗棧。
長街上,兩百餘吏兵,數十車輛,約有五千絹,五千銀,五千茶葉。
嚴承正上前兩步,作揖道:“大宋禮部侍郎,嚴承正。”
青袍官服的男子回揖:“西夏禮部尚書,鄭北尉。”
嚴承正看了一眼葛紗棧的匾額,道:“鄭大人,這是……”
肅穆之下,聽得差役吏兵之中不知誰小聲同旁邊的人道:“好小的客棧,你說住不住得下?不是要在街上睡一晚吧?”
再聽得孟二虎嗓門略大地回了句:“俺就在大街上睡過,蟲子叮得你睡不著!”
孟三虎扯了扯孟二虎的衣袖:“二哥,小聲些。”
但這一來,議論紛紛聲頓起,也不是孟三虎能夠制止得了的。有人抱怨餓了好久,有人抱怨實在是太困了,有人對在是否在街上睡過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有人拼命示意旁邊的人閉嘴,總之,各種聲音混雜紛亂,一時亂作一團。
嚴承正回過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威懾力太小,繼續吵。
風九天猛力一扯轎子的簾布,恫嚇道:“再吵小爺在你們晚上吃的大鍋飯裡下巴豆!”
這話倒是起了那麼一點威懾力,於是吵鬧聲跟著小了一點。
秦七娘蒙著面紗,輕輕掀開轎子的簾布,拍了拍手,輕輕笑了一下:“誰敢再吵老孃現在就剁了他的舌頭!”
驛隊中先是嘩地一聲,然後吵鬧聲剎止。
一派肅穆。
蘇子時扶扶額,望望地。
大宋在外邦的威嚴,就是這樣流失的。
鄭北尉笑了道:“興慶府驛站有幾處正於修葺之中,容不下兩百多人,因而須得勞煩嚴大人將這兩百人調出一百多人分散興慶府各個客棧內。這葛紗棧雖不是興慶府最大的客棧,卻是興慶府最好的客棧,暫且委屈嚴大人與幾位朋友在此住下。鄭某這幾日也將在這葛紗棧內招待嚴大人,如若有何不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