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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頭,恨恨吐去一口鮮血,恨恨想:靠你個死病夫!
竟將二哥給白爺爺的炸藥盡數灑了硫磺!!
…………
正是巳時末,近午時。
破廟旁枝葉踩動聲響。
樹下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兒,兩三歲的光景,扎著小辮,灰衣灰服的,不是什麼明朗的顏色,模樣倒是挺喜人,走路還不大穩當,有些搖搖擺擺。
踩動聲停了一下。
沒動靜。
再跺腳踩了踩。
還是沒動靜。
一點一點挪了過去,蹲下來戳了戳。
這個顏色,到底是白白的……
還是紅紅的……
還是白白紅紅的……
依舊沒動靜。
糯糯的聲音自楊樹下響起:“娘…………”
年紀太小,詞彙量不夠,不會表達。
枝葉踩動聲又起。
樹下現出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女子,也是灰衣灰服,用木簪將發挽起,右手腕上環了幾環木圈搖鈴,蹲下來摟住那小人兒,聲線卻是不符年紀的低啞,略顯蒼老,看了那在樹下閉了眼,也不知是睡是昏的人一眼,緩聲道:“走吧,該回去吃飯了。”
小人兒不動,低下頭去看鞋子。
那女子眉間微鎖,輕斥了一聲:“離兒!”
小人兒的眼越發水色,承不了似要溢位來,吸了吸鼻子,卻沒有溢位來。
那女子沉下聲音:“離兒不走,娘可要走了。”
小人兒釘在了那裡。
那女子瞥了一眼樹下,再看了一眼小人兒,衣袖一拂,一陣木鈴輕響,轉身便當真離去。
小人兒水汪汪的眼抬了起來,抬腳要追上去,追了幾步,見女子沒有半分等自己的意思,嘴巴便嘟了起來,小拳頭一攥,一腳一跺又給跺回樹下。
倔起來的小孩子有時候真的可以很倔。
娘不疼自己了。
娘不疼自己就讓自己餓死好了。
不走就是不走。
再吸了吸鼻子。
可是餓了怎麼辦。
摸了摸肚子。
癟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翻個身,蹲著。
再一點一點移了過去,繼續戳了戳那個躺在樹下的白白的東西。
或者是紅紅的東西。
或者是白白紅紅的東西。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衣服,摸啊摸,摸到袖間,探出一個錦匣。
開啟了看,空的。
不是吃的,向後扔。
又摸啊摸,摸到一塊碎銀子。
不是吃的,向後扔。
接著摸啊摸,抓到一袋石子。
不是吃的,向後扔。
袖子沒有東西了。
小小的手軟趴趴地伸向腰間,一柄劍,劍上有一隻白玉小老鼠。
扯。
扯。
扯不斷。
那人倏地睜了眼,一把抓住她的手。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與一雙墨澤似的鳳眼對視片刻。
無視。
掙開他的手,繼續扯白玉小老鼠。
這眼……
倒有些像那貓嘛。
白玉堂眨了眨眼,敲了敲小人兒的額頭。
小人兒捂住額頭,瞪了他一眼。
這一瞪眼……
更像了。
還是想敲她的頭:“怎麼,餓了?”
捏了捏小人兒的臉:“沒吃的怎麼辦?”
小人兒瞪啊瞪,終於累了,洩氣地嘟嚷:“……娘、娘……不、不要離兒了……”
娘不在,就不用忍了。
提及傷心事,小人兒嘴巴一撇,就要掉眼淚。
白玉堂輕輕拍了拍她一抽一抽的臉,道:“莫哭了啊,莫哭了啊……怎麼還是哭啊,眼淚那麼多……”
不理他。
白玉堂默默地別過臉:“算了,你哭吧,白爺爺要睡覺……”
睡到一半就被人吵醒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玉堂眯了眯鳳眼,打了個呵欠,瞟見小人兒的嘴巴越撇越大,哇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啊。
糟了。
據說,小孩子一哭,可是麻煩得很。
白玉堂皺眉想了想,斟酌地建議:“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