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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繽紛的菊花瓣應景地隨晨風漾了漾,漾出了頗為跌宕的花海。
風姑娘糾結地看了看跌宕的花海,糾結地將手五指併攏,掌心朝外,正對太陽穴,糾結地發誓:“若不能一道回來,小爺我就將這滿地的菊花一瓣一瓣重新拾起來!”
姑娘如此便在信他們,不拾菊花;不信他們,收拾菊花的混亂中徘徊。
忽覺自己也很是跌宕起伏。
顯然,這堅定了姑娘相信展爺和五爺的信念。
但更顯然,姑娘的信念是錯誤的。
著藍衣的人推開庭院的後門,拍了拍門上掉落在衣上的灰塵,獨自的,淡定的,走了進來。
他雖然如此淡定,風九天仍是一驚,忙問:“五爺呢?”
展昭皺了皺眉:“玉……白兄一把火燒了沖霄樓,襄陽王府處騷亂頓起。也是怕延誤了事,便兵分兩路,盟書存於展某手上,他去引開那群人。期約三日後開封府會合。”
玉堂此番,實是胡鬧!
看向蘇子時,沉了臉色:“此處不可久留,須收拾了行李回汴京。這幾日蘇公子查到的火藥據點該是均記住了,原來記在紙上的便燒了罷。”
蘇子時一正色:“放心,已是燒燬了。”
語畢,瞥了一眼風九天:“記得收拾菊花。”
風九天這時才徹底反應過來,悲喜交織地:“沖霄樓給燒了?燒了,燒得好!”
痛苦地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地看了一眼蘇子時:“真沒想到你做了這麼多事啊。”
期盼地:“俗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蘇子時涼涼地:“俗話說成大事者一般並非君子。”
……
於是。
……
半個時辰後。
青衫公子低頭看著蹲在地上一瓣一瓣地拾菊花的憋屈的綠衫少年,困惑一問:“怎麼這麼慢?行李都幫你收好了。”
綠衫少年憋屈地抬起頭,憤怒道:“收好了?!那是小爺我的行李!小爺我是一個姑娘家!”
青衫公子繼續擺出一副困惑的表情:“蘇某怎麼不知道小爺你是一個姑娘家?”
綠衫少年很不自覺地氣得漲紅了臉:“況且,明明是你叫小爺收拾菊花的!”
繼續憋屈道:“願賭服輸。小爺還是懂的。”
青衫公子接著困惑道:“有這回事?忘了。”
綠衫少年從地上跳起來,食指指著青衫公子抖啊抖:“你、你、你!”
青衫公子從容地換了個表情,先是眼底浮起笑意,再是收起笑意,面無表情地指點綠衫少年自己此舉的深刻含義:“你這麼一提,蘇某倒是想起來了。那時蘇某,大概就是想看你這憋屈的模樣。近來你吃得不錯,憋屈起來應該很是有趣。”
…………
說起憋屈這個詞,就想起好像忘了一個人的存在。
回顧一下,自從白五爺從烈焰燃燃的沖霄樓頂端消失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讓我們轉移一下場景,順便延後一下時間。
一日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萬里無雲,秋高氣爽。
白五爺甚是不爽。
沒有人能在被一群無趣之人長達一日一夜鍥而不捨冗長枯燥的追殺中甚感愉快。
白五爺倚在林間破廟旁的楊樹下,打了個呵欠。
四十丈。
三十五丈。
三十丈。
步伐一致,面容呆板,時速不變,若一群一群圍上來,那定然是,齊齊跪地,等待一聲令下,張弓射弩。
好沒意思。
五爺掂了掂手中的沉甸甸的炸藥包,算了算距離,再算了算時辰。
這麼一包炸藥,往後一扔,幹掉那麼多人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
於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萬里無雲,秋高氣爽。
天地之間,宇宙之內,轟地一聲巨響。
話說。
各位看官,李太白怎麼說來著?
熊咆龍吟殷巖泉,粟深林兮驚層巔。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當是時,那是一個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這回倒是有意思了。
劇痛之感隨即席捲而來。
白玉堂長髮微亂散於肩,面容蒼白地踉了幾蹌,一手扶樹,一手一抹,滿手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