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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呆了一呆,一眨眼,卻見女子在展昭面前站住,道:“我也同去。平日裡在清風樓,擅毒擅藥,有個照應。作為回賜的美人,如何?”
展昭微微皺眉:“七姐,此去還不知能否回來,你……”
秦七娘定然道:“我意已決。”
風九天聞聲轉身探了過來,隨即驚恐萬分地啊了一聲:“大掌櫃的大掌櫃的!出現了出現了!”
然後她偏頭想了想,神色由驚恐萬分轉為驚喜萬分,一拳砸在另一掌上,道:“真不愧是天降大任於伊人也!如此一來,五爺的衣裳就搞得定了!”
展昭瞅了她一眼,看回秦七娘,續道:“七姐,且不知此事你是從何得知,便是擅毒擅藥,也……”
忽地劍眉一蹙,向後揚手扣住一枚飛蝗石。
看了過去,白玉堂笑得張揚且無辜:“笨貓!七姐的性子,你還不知?小心今日你勸得她回去,隔日在驛站你便被人迷昏成一隻睡貓!”
嚴承正咳嗽了一聲,道:“如此,那便同去吧。”
親自撩開一紅木轎子的帷帳,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堂堂尚書省禮部侍郎,這等詭異的情狀,連問都未問一句。
眾人默默而同情地移開視線。
風九天對此如是總結: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其實是個非典型案例。
它主要目的是便於凡夫俗子們荼毒女子,順便造福自己。
如下:
英雄們都如此難過,你要是不比英雄更加憂傷,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對得起英雄當然主要是對得起美人嗎?
此句的重大意義還在於對哲學與史學的貢獻。後世的史學家們由此而衍生出眾多關於紅顏是否禍國的哲學命題。
不過,恰當的時候,這也可以是個假命題。
事實證明,英雄更加難過的,叫做英豪關。
姑娘默默而同情地將視線定格在白玉堂的白衣上。
——請注意,這關口,它不是紅色的,而是藍色的。
風九天在轎子裡撥開簾布,遠遠望向那大宛馬上的藍衣男子。
所謂依然一笑做春溫,大抵如此。
姑娘心情愉悅地拉上簾布:這真是個大好青年啊……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啊可惜。
……
此時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大宛馬上的藍衣青年拉緊韁繩,這才攤開手。
只一眼,便微彎了眉眼。
只見那枚飛蝗石的右上側,龍飛鳳舞地刻著兩個字。
靈州。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八
積石。
青燈崗。
皓月當空,千里散霰。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著湖綠衫裙的姑娘手肘頂膝,撐著腮幫,眯起杏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枝柴,撩起火苗一閃一熄。
雖說閒雜人等多了點,偏僻荒涼冷了點,昏昏欲睡困了點,不過——
澄澈如洗的月光,砂石廣佈的崖頂,靜謐燃燒的篝火,倒是釀出了個安逸詭異的好氣氛。
耳畔極有節奏的噼裡啪啦聲響了約半個時辰,青燈崗的懸崖頂上終於蕩起了姑娘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
延長著嘆息的尾音,姑娘幽幽道:“眾位可知,這荒嶺,何故名為青燈崗?”
姑娘話裡的眾位;也便是護送茶葉銀兩的兩百餘差役,散成三五成群,鑽了火種,圍著燃起團火,繞著車輛旁的空地席地而坐。
這些人大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多日相處下來,大致也能摸清一些人的性子,那些輕浮不討喜的,頑劣孩子氣的,與誰都能打成一片,在驛隊裡出了名的鬧騰。而有些木訥不多言的,頭一兩日極少開口,只悶頭走自己的路。但畢竟年輕,看到別處群聚著的熱鬧,心中也有幾分落寞。所幸混熟了後也起了些與人打趣的心思,彼此一打交道。總歸還是比一開始要心暖些。
驛隊裡也有些稍微上了年紀的差役,這時敵不過倦意,雙手抵著腰間的配刀,被這暖火一燻,便漸漸闔了眼。似乎還能聽到旁邊不知是誰突然一聲吆喝,撫著掌鬧起來。這些年輕人啊,大約眉眼裡也是暢然舒開的笑意,否則那些嗡嗡的話語裡又怎會隱約夾雜著沒有一絲掩飾的快活——
“嗨……大夥兒給二掌櫃的打打氣!”
“喂喂……若不變個花樣,老講那些個耗子捉貓的,咱可沒耐心再陪著你這女娃娃瞎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