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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若過積石,經浦洛河,北上耀德鎮,清邊砦,至靈州前去興慶府,原也是另一通路,算時辰,倒也相近。”
再問:“展賢弟可有何要緊之事?”
展昭直言相告:“實不相瞞。此事有關乎青陽的可能。嚴兄常年與各國藩屬往來,可曾聽聞三年前西夏永平兵變?”
嚴承正一緊眉:“永平宮?”
展昭笑道:“果然是西夏皇宮。嚴兄又可還記得良禾夫人?”
嚴承正愕然:“良禾夫人?青陽將軍?”
展昭頷首,道:“永平宮兵變於沙城之戰數月前,原本青陽軍兵權已讓,彼時應是暗殺組織。良禾夫人雖被囚於永平宮,卻於各處密佈眼線,並且暗中私盜秘藥,解散青陽。永平兵變策劃之久,實非一日兩日。”
嚴承正已緩了心緒,低下聲道:“永平兵變,以敗收場。李元昊遣散宮內數千餘人,我方不少線人被迫離宮。隨之而來的宋夏沙城之戰,竟是猝不及防,所幸又因了雲禾夫人,沙城免遭屠城之難。”
展昭肅了神情:“雖是即刻遣散數千餘人,卻也難免有漏網之魚。當年知此事者,可還尋得出人?若尋得出人,可請至靈州一問?”
嚴承正沉吟須臾,道:“難。但還是有幾分可能。嚴某盡力而為便是。”
半晌,又鬆了眉,笑道;“這便是展賢弟所問此路是否途徑靈州之原由?”
南下為沙城,北上興慶府,尋人便捷,辦事容易,既可掩人耳目,又不會誤了行程。
展昭但笑不語。
忽聽長街盡頭一陣噠噠馬蹄聲起,震起塵土四處飛揚,兩側數名差役眼疾手快,慌忙拉了車輛側身避讓。
見得前頭一匹大宛馬四蹄生風,汗血隱現,疾如流星,直衝展昭等人疾奔而來。
只見展昭旋力而起,飛身一躍,下落時便穩坐於汗血馬之上,一踏馬鞍,低喝一聲,韁繩一拉,汗血馬前蹄揚起,踢踏數聲,嘶鳴漸停,止於原地。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速度之快,來不及叫一聲好,便見後頭一匹流素馬皎白若雪,馬鬃獵獵,疾馳似風,隨後而至。
青驪八尺高,俠客倚雄豪。
引人注目的,是那流素馬上白衣翻飛的人,長髮隨意束起,眉目冷淡疏離間,透著一種銳利與放肆,泛冷地逼人和刺眼。
展昭調轉韁繩,棕馬微旋,回過身,一眼看去,也不說話,眼梢卻有清爽笑意泛出。
白玉堂也是微微一笑,神色便不自知地柔和了幾分。
暖日,淡雲,藍天,淺風,此景此景實在甚好。
卻見嚴承正一臉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連聲道:“白……白……白……”
…………
憋了半天,竟只憋出三個白字。
展昭嘴角一揚,眉眼一彎:“三連白。白兄這名字倒是別緻得很。”
一語既出,眾人想笑而未敢笑,紛紛抽抖著肩膀,別過臉去。
白玉堂鳳眼一橫,向著展昭狠狠瞪了過去。
嚴承正鬧了個耳根微紅,鎮定了半晌,終於勉強正色道:“白兄弟。”
白玉堂一眼瞥過去,拉下臉,冷哼一聲:“什麼愚兄賢弟,白爺爺何曾與嚴大人稱兄道弟過!”
言畢,方覺不妥,卻也拉不下臉,仍陰著臉色,拽了馬韁,一夾馬腹,便往城門前去了。
原來這嚴承正,與白玉堂也曾有過一面相識之緣。
四年前,嚴承正奉旨隻身前往揚州調取宗卷,暗查新任翰林學士徇私舞弊一事。途經淮安小鎮,光天化日下,正遇商賈世家子弟僕役仗勢欺人,脅逼孤身賣唱秦琴女,便上前執言相斥。
可是此地雖算不得偏僻荒涼,也並非京都重鎮,便是尚書令親至,又有幾人識得?
那雕木令牌未來得及取出,反被揍了個鼻青臉腫,肩骨周身痛似散架,眼冒金星的時分,忽覺身上負重一輕,那些僕役竟似是愣住一般,止了拳腳相加,正當頭昏腦脹而又困惑異常時,忽聽那為首的小人牙齒打顫,抖著聲提起調,道:“來……來者何人!”
聽一聲清越如瓊瑰的好嗓音,大喝道:“爺是你祖宗!”
便見一錦服白衣少年翻身落地,衣襬一掀,右手變掌為爪,向前一轉,便如拎牲畜豚彘一般嫌惡地鉤起那僕役的後領,就勢一擰,喀嚓一聲,竟是卸了對方一隻胳膊,疼得那僕役面色慘青,抖如篩糠,饒命連連。
少年鳳眼裡寒氣一升,凌風一掃,冷冷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