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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臂猛地推搡,二掌櫃氣力又不大,直被推得跌在地上,那麼一跌,手肘一滑,小臂一擦,被利石割出一道滲血的長口,塵土濺得一身都是。
那王八呸地一聲,蔑斥了一句娼婦長舌,□難養。
據說,二掌櫃的當時坐在地上抖了抖衣衫,抄著一根木棍站起來,對著孟家三虎,和藹地綻開一個笑容,道:“給小爺往死裡打!”
據說,二掌櫃的還曾經對自己這句往死裡打是否太氣勢洶洶了些蹲在蘇掌櫃旁做過一個時辰的糾結和深刻的檢討。
據說,噢,這個不是據說,這個大家都有目共睹。
第二天,王八消失了。
二掌櫃的很困惑。
問蘇子時。蘇掌櫃面無表情地:“宰了。”
問白玉堂。白五爺神情不耐地:“剁了。”
問展昭。展大人面帶疑惑地:“王八?”恍然大悟地:“燉了。”
問秦七娘。大掌櫃頭也不抬地:“餵魚了。”
問嚴承正。
嚴大人終於給了二掌櫃一個符合人類尺度的回覆。
他揉了揉額角,萬般無奈地嘆道:“王八啊,不曉得為什麼昨晚在河邊一腳踩空,被撈起來時肋骨斷了數根,還中了微量砒霜,在地上腹痛得直打滾。初步判斷是輕度腦震盪,只能讓人把他抬回去……”
“噢,對了,”嚴承正想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於是用極其重點的眼光盯著風九天,並且極其強調地加重了語氣,“他在地上打了七七四十九個滾。”
這個插曲教給眾人一個道理,有強大後臺的人,惹不起。
因此,風九天這麼一正神情,一清嗓子,一句“眾位靜一下,且聽我說”,成功地讓喧雜聲漸漸寂了下來。
她壓低了嗓音,面露肅穆,道:“很久很久以前,這附近,有個小鎮,小鎮上,有個阮氏女子,父母早逝,與兄長相依為命。至十五六歲時,兄長不幸因意外而身亡。她的嫂子孃家的人想霸佔家產,嫌她礙眼,謀劃了一番,將她賤賣與一戶人家。她的丈夫待她不好,婆婆一遇不順心的事也常虐打她。十多年過去,這女子已被折磨得容顏憔悴,形容枯槁,沒有了年輕時的耐看模樣。她的丈夫嫌棄她人老珠黃,想迎娶新人,便聽了那新人的話,誣陷阮氏女與人通姦。不守婦道的罪名,足以讓她被浸死豬籠。而阮氏女當時已經懷了孩子,為了孩子,她也不願就這樣死了。可她立了血誓,卻無人相信。苦苦哀求下,家族宗長給了她一次機會,若連續點燃一百盞青燈而不滅,那便證明是她是清白的。當她點燃了第九十九盞青燈,舉火去點第一百盞時,卻看見她的丈夫悄悄揮袖熄滅了第一盞燈……”
她搖著頭嘆道:“眾位也約莫也猜中了七八分,這阮氏女被活活淹死在池塘中,屍體浮上來後,被拋於這荒嶺上。”
在聲音裡含了三分陰沉:“時值鬼門大開,怨靈聚集,這女子吸進天下怨氣,又本自悲憤難平,因而化作惡鬼,終日手持青燈飄蕩在這荒嶺上。”
四周很安靜,唯獨松木燃燒,火舌竄起,清脆的斷柴裂焦聲。
這詭秘安靜的氛圍裡,秦七娘突然極不和諧地撲哧一笑。
她原本端坐在那平坦的岩石上,此刻極為颯氣一掀衣服下襬,便似歪了一般,大大咧咧地雙腿開叉地坐著,道:“二掌櫃的好沒意思,講這些讓人傷心的做什麼!更何況我們未曾做一點虧心事,難道眾位還怕了不成?”
拍了一下手,道:“依我看,二掌櫃的該罰,讓她起來唱個小曲樂樂如何?”
圍著篝火的年輕差役們譁然一聲,紛紛直起身來,鼓著掌,大笑著,那些聲音到最後便匯成有節奏的起鬨:“二掌櫃的唱一個!唱一個!唱一個!”
風九天一臉的勉為其難,道:“既然……既然如此,小爺就……”
說得很勉為其難,看起來倒是很樂在其中。
豪爽地一拍衣袖,站起來,思量了一番,醞釀了一下,右腳尖往左腳跟後一點,身子前傾,一翹蘭花指,嗲了一嗲:“各位大爺~”
嚴承正默。
秦七娘默。
一干眾人默。
一地的雞皮疙瘩。
姑娘一彎膝蓋,似是軟了一軟,一拋媚眼,吐氣如蘭:“俗話說春眠不覺曉哎哎唷花落不嫌早,夜來暖帳中哎哎喲風流知多少,珠玉夾板紅絲線栓懸樑吊三天……”
蘇子時看不出情緒的一眼瞟過去,手上的石子若隱若現。
姑娘努力地淡定自我,無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