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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子!你父母怎麼辦?”吳二白強壓怒火,聲音微微發抖。
吳邪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在積水裡,仰面看向自己的二叔,被打過的地方已經腫了,可面上沒什麼特別表情。
他們站在野外,離營地不算遠,剛才吳二白的吼聲已經驚動了吳傢伙計,好幾個人看到吳二白打了吳邪,但誰都不敢過來勸架。張海杏也在那裡,她叫來胖子,胖子神情嚴肅,說這是別人的家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我們只能關注著,防範吳家二爺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胖子的擔心是多餘的。吳二白這種人,扇吳邪耳光已是極限,畢竟性格如此,換做吳三省可能直接踹過去了。
“一個男人,你只是為了一個男人。”吳二白冷笑。
吳邪垂下頭,臉上火辣辣地疼。
“話不多說,你也不想聽。”吳二白居高臨下看著侄子的髮旋。二十幾年前,他大哥把頂著一頭胎毛的吳邪放進他懷裡時,他還唯恐自己用力過猛擠壞了軟綿綿的侄子。
“你走還是不走?”
吳邪沉默片刻,搖頭。
吳二白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摔倒吳邪面前,吳邪定睛一看,居然是消失已久的麒麟匕首。他記得匕首被自己落在汪家佈置的小鎮裡,後來下落不明。
吳二白指著躺在水窪底部的匕首問,“看到這個沒?”
吳邪疑惑地抬起頭。
吳二白撿起匕首甩了甩,水珠順著光滑鋒利的尖刃落下,濺到吳邪眼睛裡。
“我們兄弟三人,一個生死未卜,你說,如果最後只剩你父親,他活得幸福嗎?”吳二白平靜地問。
吳二白的話聽起來很蹊蹺。吳邪看看他二叔,又看看麒麟匕首,突然悟出什麼,起身直撲吳二白。
“啊!”這是張海杏的叫聲,同時胖子也“操”了聲。
吳傢伙計亂了,一群人往吳邪這裡跑。
吳二白在自己肚子上紮了一刀,吳邪抱住他的時候已經晚了。
“滾!”吳二白推開吳邪,看傷口深度及流血程度,吳二白對自己那是毫不留情。
“二叔……”吳邪踉蹌著栽倒地上,胖子跑過來,揪住他的後領,把他往上提。
吳邪沒想到吳二白用生命威脅自己,就連張海杏都說,“你走吧。再不走,你二叔真死在這裡了。”
吳二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捂著被鮮血染紅的腹部,背卻依然挺得筆直,“帶不走你,我沒臉回去見你父母,死了也沒臉見你爺爺和奶奶。”他不許任何人靠近,連想扶他的夥計都趕走了。
“哎哎,我說吳二爺,你這又是何苦,趕快去找醫生處理下傷口。萬一你死了,叫吳邪以後怎麼做人,他不孝的帽子要戴一輩子了。”胖子大聲說。
吳邪愣怔住,望著冷若冰霜的吳二白,身體不停地震顫發抖。
胖子看不下去,拍拍吳邪的肩膀,“別慌,我們一起勸你二叔。”
“你走不走?”吳二白又問。
吳傢伙計開始說:“走吧,三爺,走吧。”
那跟過吳三省的老夥計也說:“小三爺,走吧。”
吳邪沒說話,吳二白再次舉起匕首,作勢往另一邊下刀子。
吳邪忽然大吼一聲,“我走!”然後掙脫胖子的手,苦澀地彎起嘴角,“二叔,把匕首給我,我走。”
“出去再給你。”吳二白冷冰冰地道。
“二爺,先……先止血吧。”有夥計頂著低氣壓囁嚅著。
“出去再止血!”
就在這時,張海杏從吳二白背後冒出來,一掌拍上吳二白的手腕,那麒麟匕首掉到地上,被一個夥計眼疾手快的撿走了。
“快!快!”張海杏抓住吳二白的兩隻胳膊,“死胖子,快制住他!”她剛才趁亂繞到吳二白身後,作為張家人,吳二白沒發現她很正常。
不止是胖子,周圍的人全過來了。吳二白傷口劇痛,再加上被張海杏大力鉗制著,畢竟五十有餘,一下沒堅持住,身體癱軟下去,由吳傢伙計接住。
吳邪沒有去吳二白身邊,那些鮮紅的液體令他頭腦暈眩,手腳冰涼。
“吳邪……”吳二白艱難地撐起眼皮,將目光投向自己的侄子,“說話算話?”
胖子替吳邪搶答道,“算!算啊!”
可吳邪卻再次跪了下來。“二叔,吳邪不孝,這輩子就想做一件事情,請您原諒我。”他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額頭破了,血順著臉頰流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