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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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萊城一直往北走是一片不怎麼密集的山林,於小雪一見,就歡喜地鑽進去。陳靖仇有些無可奈何地追在後面。於小雪在溪澗旁停下來,陽光盡灑,在溪面上跳躍。四周鳥鳴清脆,她突然轉過頭對陳靖仇說:“掌櫃養了一隻鶯,我看它天天被關在籠子裡好可憐,我們把它帶到這裡來放了吧?”
雖是問句,卻知道陳靖仇必定不會拒絕。
陳靖仇有些為難地解釋:“小雪,那是掌櫃的黃鶯,他花錢買來的,想怎樣就怎樣的。我們去拿來,就是搶了別人的東西……”他停下來,看著於小雪期待的眼神,任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好吧,我去把那隻黃鶯買下來……”他斟酌了一下,生怕於小雪跟過去又要提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要求,便說,“小雪你在這裡等著,別跑遠了。我去找掌櫃,一會兒用鴉風聯絡。”言罷,就看見於小雪點了點頭,無聲地催促著自己,陳靖仇嘆了口氣,轉身朝東萊城的方向走去。
陳靖仇自己也看過那隻黃鶯,毛色很亮,聲音也很清脆,討了不少客人的喜愛。可於小雪哪裡知道,黃鶯從小被鎖進籠中,即便是開了籠子放它出來,它也不願展翅離去。
鶯鎖籠中,作繭自縛,誠然如是。
陳靖仇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邊快步走到東萊城外。
下一刻,他頓在原地,彷彿抑住了呼吸。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一座城池瞬間化作一片廢墟更可怕的事麼?
傾牆枯木、死氣蔓延。
這就是陳靖仇站在城外一瞬間所看見的景象。一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座廢墟之中,火紅的披風、金黃的鎧甲。他無法抑制地憤怒,甚至忘記了恐懼,“宇文拓”三個字就好像將血肉撕碎了抵著牙吐出來。
宇文拓轉過身,手裡正握著一團血色。
那是血祭之法,師父
曾對他講過。殺百姓、毀城池,死城組成五芒星,就能改天換地。
男人面具下略微隱住的嘴角勾起一絲笑:“陳靖仇,好久不見。”
站在一片寂靜裡,陳靖仇只覺得陰冷,他抬起眼,恨意讓他鼓足了勇氣與宇文拓直視,手指攥得咯咯直響。“一座東萊城,幾千人,被你用這種歪門邪道害死!宇文拓,你奪去了多少人的命,就為了你稱王稱帝的那一點私心?你把人命當什麼了?!”
宇文拓冷冷地看著他,任由著他質問,就像是在看一隻得不到魚的小貓呲牙咧嘴。
“人命?東萊城的人和你有關係嗎?嘖嘖,只有你這種被滅了國的皇子才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強者,何懼這點渺小的犧牲。”
陳靖仇只覺得這個人說出來的都是歪理,他下意識地反駁:“才不是!強者是能保護天下蒼生的人!就好像我大……大哥……”他忍了百來天,聽不得別人說一句,如今卻自己說出來了。
宇文拓突然笑了,可那笑容卻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你的大哥?”
他一挑眉,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年,那雙執著的眼神裡像是仍然在堅持他所謂的正義,又帶了些對“大哥”的崇敬和對自己的鄙夷。宇文拓驀地很想撕碎那張臉上的堅持,他伸出手,抓住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面具摘去的那一刻,陳靖仇只覺得耳邊“轟”的一聲,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淨。
“不……不可能……”他踉蹌著後退,彷彿他每後退一步、頭每搖一次,時光就能倒退一分。
宇文拓將手裡的面具扔在地上,那張陳靖仇無比熟悉的臉上滿是他從未見過的神情:“你剛才沒發覺我的聲音很熟悉嗎?”
陳靖仇顫抖著用手去指宇文拓的臉:“你不是。”他嘴裡喃喃了一句,然後突然像是爆發了一般,衝上前去,拽住了那個男人的衣領,“說!你把我大哥怎麼了?你為什麼要裝成他的樣子?!說啊你!”
宇文拓沒有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竟一拽之下有些站不穩,他怒極反笑:“他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我和他當然是一模一樣。你的大哥,不過是我心裡的一點善念,現在……”他就著陳靖仇抓住自己衣領的手一搬,反抓過去,嘴唇湊到少年耳側輕聲說,“他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鉗住陳靖仇雙腕的手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顫抖。宇文拓像是刻意地要擊垮他:“哦,說到這裡,我還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劍痴經脈逆轉意志虛弱,要將他歸入本體,恐怕還要費點功夫。”
陳靖仇突然停止了掙扎。
是啊,如果不是他,大哥
何至於經脈逆轉?如果不是他那點齷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