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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杞柳在臥房門外輕聲喚道。
顧元戎聞聲,一邊兒將刀放回刀架,一邊兒道:“進來。”
杞柳這才開了門,手中端著個木盤子,裡面是羽林軍大紅色的戰袍長褲、快及膝的皮長靴和玄色的皮甲,茯苓跟在她後面,手中端著一銅盆的水,最後還有一個端著皂角和毛巾的萬東陽。
入了門,茯苓和萬東陽去一旁將洗漱的東西放在木架子上,杞柳則把木盤子放在了榻中間的小桌子上。
“沉死了。”杞柳假嗔道。
顧元戎笑她,“那你讓萬東陽拿就是了。”
杞柳並不接他的話,而是接著抱怨道:“公子你也是犯痴,這後宮之中那家的娘娘、公子不是眼巴巴往陛下身上貼。公子你可好,樂呵呵的往外面跑,跑也就跑了,咱們公子不是一般人,是不該困死在這深宮之中,可您也選個好些的地方,幹嘛非去軍中吃那個勞什子的苦。”說著,從盤子之中取出那件戰袍在顧元戎身上比劃,又將長褲展開了比。
顧元戎衝著茯苓和萬東陽直吐舌頭。
“這回總算是改對了。”杞柳拿著衣服滿意地說道。
而後她抬頭看了顧元戎一眼,又皺著眉頭繼續囉嗦道:“軍中是十日一次沐休,期間衣服被褥有什麼不舒服了,就託人回來說,奴婢們再送過去。”
顧元戎連忙點頭,“知道了。”
杞柳蹙著的眉頭卻未解開,她看著顧元戎,好像還想說些什麼。
“杞柳姐姐您可行了,都快成孩子他娘了。快讓公子洗漱吧,明日得早起去軍中呢。”萬東陽忙解救顧元戎於水深火熱之中。
杞柳這才罷了,專心伺候著顧元戎洗漱睡下。
躺下的時候顧元戎想:這種有人關心著的感覺,真好。
第二日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顧元戎早早起了,穿過一道高牆,進了大臣們出入的前庭,又從前庭南面的一道偏門出了宮,馮有昕已在宮門前候著,見他來了,便將人接了去羽林軍的軍營。
陳子爍沒去送,因為顧元戎出宮的時候他在上早朝——即使今日是林玦出使,且這一去十年八年不會回來,陳子爍也不會拋下早朝去送他,何況出宮的只是一個顧元戎,何況他每十日還要回來一次。
而事實上,也沒人期待他會去送,後宮之中,誰不知道陳子爍的歡情薄,所以杞柳他們沒有期待,顧元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工具,更不會去期待。
馮有昕斜眼去看顧元戎。
十六歲的少年端坐在矯健的黑色駿馬之上,他五官俊秀,身姿挺拔,兩腿修長筆直,他腰佩長刀,紅色戰袍,黑甲黑靴,頭盔之上一簇紅纓隨著清晨的微風輕輕搖晃。
於和煦的晨光之中,顧元戎騎馬行走在鹹安城中的景象,竟分外好看。
馮有昕輕咳了一聲,道:“喲,小子馬騎得不錯。”
顧元戎眨眨眼睛道:“將軍謬讚。”
“總是酸溜溜的。”馮有昕摸摸鼻子,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他今年也不過是二十五歲的年紀,長年生活在軍中,性子比較純良耿直,說話直接,但是是個好人,就是有些武痴本性,有時顯得傻乎乎的。
馮有昕駕馬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道:“待會兒到軍中之後,你與我比試比試可好?前天看得手癢,奈何有陛下在,我不敢下場,今日來戰個痛快。”
“那在下就先多謝馮將軍請教了。”顧元戎笑道。
“看你瘦瘦小小的,我讓你一隻手如何?”馮有昕挑釁道。
顧元戎回道:“不必,將軍照實來就好。”
馮有昕見他不上火,也不甘心,偏要繼續挑撥,又道:“嘿嘿,那可是稱了我的心意了,不過,若是你輸了的話,可不許哭鼻子啊。”
“……”顧元戎不想理他。
待這兩人到了羽林軍營,眾軍士都還沒來得及開始議論顧元戎,馮有昕已把他拉到了演武場之中,讓顧元戎速速選武器,他自己則隨手抽了一把長劍。
顧元戎見他選劍,想了一想,便在一旁拿了一把儀刀。
儀刀與橫刀皆屬唐刀四式刀,刀身最寬不過三指寬度,整個刀是直的,自刀柄至刀尖漸漸變窄,砍人時勁道極大。但演武場裡的刀劍兵刃都是以較重的硬木所制,又用布條在刃上纏了許多道,儘可以使力,絕不會入肉出血,頂多發狂使蠻力時留下青紫一片。
“請吧。”馮有昕在顧元戎面前挽了個劍花,而後笑道。
“請。”顧元戎說罷,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