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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探子回報,臨近幾處州府的守軍,都有被宣北王收買的跡象。”
他嘆息了一聲,對顧元戎他們道:“這些也不該多說與你們聽,此次你們做得不錯,先下去歇息去吧。”
“諾。”四人應下後,便退出了程且行的營帳,而後各自散了,回自己的營帳換衣物。
顧元戎剛將戰袍、甲冑穿好,正套著靴子呢,便有親兵來請,說是宮裡的公公來了。
聞言,顧元戎心裡“咯噔”一聲,咬了咬牙,他方才出聲道:“知道了。”而後套好另一隻靴子,站起身來,挑簾出去。
竟是孫景緻站在外面等著他。
“孫公公。”顧元戎抱拳行禮道。
孫景緻微微側身,表示不敢受禮,而後微微彎了腰背,聲音沒什麼起伏地說道:“顧侯爺,陛下召您到清心閣一敘。”
“辛苦公公了,在下這便去。”顧元戎勉強笑道,而後讓親兵取了些許銀兩,偷偷塞給了孫景緻。
孫景緻斜眼打量了一下,又微彎下腰,“侯爺客氣了。侯爺請。”
顧元戎是武官,故騎馬去御宇宮,而孫景緻是坐的轎子,被人抬去的御宇宮門口,兩人一前一後,一路前行。
不過,文武百官入宮的宣德門孫景緻是不能走的,所以這兩個人到宮門前便分開了,顧元戎從宣德門入宮,孫景緻從側門入宮。
入了宮中,便有一個小內侍領著顧元戎一路穿行,走上清心閣門前的十八節階梯。
顧元戎覺得自己好像在一步一步走黃泉路。
清心閣的門開啟又關上,顧元戎垂著眉眼站在清心閣正中,對著陳子爍高聲道:“臣顧元戎參見陛下。”
“平身。”陳子爍道。
“謝陛下。”顧元戎聞言站起身來,眉眼依舊垂著。
陳子爍用右手撐著下巴看著顧元戎,他的手肘搭在大書案上,左手則大半都靠在書案上,指間把玩著一隻硃筆。他微微笑著,眼睛裡卻沒有半點兒笑意,眼眶下還有兩彎青黑。他看了顧元戎半晌,方開口道:“朕聽聞你一直跟著林玦的欽差隊伍。”
顧元戎也不抬眼看他,只恭敬道:“回陛下,臣為免打草驚蛇,便一直跟著林大人到了豐州,一天後便帶人到宣北去了。”
陳子爍道:“那洪水暴發的那日夜裡呢?”
“臣……臣在三祁縣的江堤上。”顧元戎道。
“林玦在何處?”陳子爍又問。
“林大人……林大人在臣右手邊兩丈遠處。”顧元戎答道。
一時沉默。
陳子爍在這沉默中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走到顧元戎面前,一手揪起甲冑露出的一小截衣領,“你為什麼不救他!”
顧元戎為什麼不救林玦?因為顧元戎不是神仙,不可能在那樣的事態下救出林玦。
“臣……”
陳子爍不等顧元戎說完,已經冷笑道:“不必解釋,朕知道,朕為了林玦收拾你,你心裡不舒服是不是!”
全是無理取鬧。
顧元戎皺皺眉頭,正思量著言語,但什麼也沒說出來,陳子爍已經在轉瞬間將一巴掌照臉扇了上來,顧元戎本咬著下唇,被這一巴掌扇得頭一歪,馬上唇上便是一道血痕。
這一巴掌下手相當狠,顧元戎有一瞬間人都是懵的。
那廂裡陳子爍卻依舊冷笑著說道:“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都敢恨了!”
說罷,反手又是一巴掌,同時抓著顧元戎衣襟的手一推,兩廂力道加在一起,顧元戎踉蹌了兩步,方才站穩。
他將身子站定,依舊垂著眉眼,“臣是陛下親封的安寧侯,是驍騎校尉,是登州顧氏的長子長孫。”
陳子爍被他哽了一下,片刻後,復又冷笑道:“安寧侯好一張口齒伶俐的嘴。信不信朕讓你什麼東西也不是!”
顧元戎也不頂嘴,只是抬眼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這輕飄飄的一眼冷冰冰的,卻像是含著譏諷蔑視,以至陳子爍被他這一眼看得咬牙切齒,片刻後一伸手,“給朕到階下跪著去!”
“諾。”顧元戎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跪下一拜,而後眼睛隨意一掃,復又看了陳子爍一眼,而後便出了清心閣的門。
窗外雨聲依舊。
陳子爍獨自站在清心閣正殿中央。
他覺得顧元戎剛才的樣子很熟悉,像誰?啊,像當年林玦剛給他當伴讀的時候,自己捉弄林玦,灑了一堆墨水在林玦寫的大字上,一直溫溫吞吞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