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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的人了,還怕你師父啊。”殷二孃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下來放在案板邊,又朝廚娘叮囑了幾句,才推著青言往外走。“這麼些年,她最疼的人就是你了。”
“才不是呢,”青言撇了撇嘴,“她只喜歡鶴朱。”
青言跟殷二孃到的時候,鍾離已經坐定了,鶴朱也在。青言默默繞到離鍾離最遠的位子坐下。
“師妹,你信上說不方便講的是何事?”殷二孃坐在鍾離左手,儼然褪去了平日的和藹,冷冽之氣較鍾離並無不及。
鍾離從懷裡掏出兩枚木牌放在桌上,青言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殷二孃拿起一枚木牌細細端詳,瞬間變了神色。“東廠?這是在哪兒拿到的?”
“並非我去拿,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什麼時候?”
“初七夜裡,三個東廠番子闖進染坊裡,被我殺了兩個,有一個逃走了。”
青言在桌子底下掐著指頭算了一下,初七夜裡,便正是江良來的時候。
好在殷二孃絲毫沒有往這邊想,面色凝重地把木牌放回了桌上。“師妹如何打算?”
鍾離輕輕搖了搖頭。“江南怕是藏不住了。”
“可是,東廠的人也不一定就知道我們就是——”青言插嘴,見鍾離看過來連忙收口。
“傻小子,”殷二孃道,“我跟你師父若不是凡事謹慎,如何將你們二人撫養長大,又如何頂著朝廷的通緝在此安身,早被官府捉去殺了頭了。既然東廠番子都闖到門口了,走是一定的,只是該去何處?”
鍾離吩咐手下拿來一封信,遞給殷二孃。“這是前些日子長孫將軍的信。”
“長孫將軍還在同你聯絡?”殷二孃面露喜色。
鍾離點點頭。“他如今鎮守西域,我們不妨先去避一避。”
這時候忽然有姑娘噔噔地跑上樓來。“參見掌門,”先是向鍾離行了禮,待鍾離點頭才轉身對青言道,“青言,你那個姓徐的同窗又來了。”
鶴朱聞言抬起頭,青言跟她對了個眼神,起身朝樓下走。
徐子軒站在百花樓的大堂裡,頗有些侷促。
“劉老爺,這就醉了?你前幾日來看我,可還不是這樣呢。”身前不遠,一位杏面桃腮的年輕女子伏在中年男子的肩頭,一手端著酒盅柔聲道。
徐子軒埋著頭,羞得面紅耳赤的,又往後退了半步。終於等到青言從樓上下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
“你怎麼又來了。”青言削了一把他的後腦勺。
“我,我想見鶴姑娘……我寫了首詩……”
“詩你個頭啊,”青言拽著他往門外走,“我姐忙著呢,沒空見你。”
徐子軒任他拉到門外,垂頭喪氣的。
青言見他可憐,伸出手。“把詩給我吧,我替你給她。”
徐子軒從懷裡摸了兩頁紙,還沒遞給他,抬眼就看到鶴朱從門裡走出來。
“鶴,鶴姑娘……”徐子軒的臉又燒了起來。
鶴朱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兩頁皺巴巴的紙,看了兩眼,隨手撕得粉碎。
“你在幹什麼!”青言伸手去搶,只抓得一手碎屑。
“我鶴朱是要嫁給狀元郎的,你不過是個家徒四壁的窮書生,這樣的詩再寫百句又如何?”鶴朱冷冷道,牽了青言便往裡走。
“你到底在做什麼!”青言忿然甩開她的手,才發覺她眼中含淚,忙把她拉到門廊的角落裡,“怎麼了?”
“師父說要燒了百花樓。”終是沒忍住,兩行清淚從眼中流下。
“為什麼要燒?你別哭啊,我,我去跟她說。”
青言轉身就要走,被鶴朱拉住。“其實本是不該哭的,本就是為了讓我們兩個平安長大,姐姐們才不得已開了百花樓做這出賣皮相的卑賤生意。只是我從小就在這樓里長大,說沒就沒了,確有些不捨。”鶴朱說著用袖子去擦淚水,青言卻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麼了?”
“臉上胭脂被你抹得……噗。”
鶴朱抬手捶打他,總算是止住了淚。
青言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殷二孃在另一端遠遠看著姐弟兩個,嘆了口氣。
京城是個陰天,黑暗的天空佈滿了一整片連綿的陰鬱,不見半顆星辰。
江良坐在窗欞上,藉著屋裡的燈光,細細看著手裡的墜子。玉色黃中帶紅,成色均勻,唯在花尖露出一抹羊脂白。刀工也極為精細,背面刻著一個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