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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雨?
為何?
為何?
難道蒼天也瞎了?
瞎得分不清忠愚?瞎得辯不明是非?瞎得理不清對錯?
老天爺您瞎了嗎?瞎了嗎?
* * *
英雄淚(30)
(30)
草蓆上,隨從太醫端來了一碗濃稠的湯藥,黑漆漆地,就像是要將人吞沒似地散發著死氣。
黑色的湯藥,被恭敬地盛放在白瓷的碗中,隨著太醫蒼老的腳步,在瓷碗裡搖晃。最後,被放置在楚云溪跪坐於地的膝蓋前。
「等一下!」
列丹弓回身入屋,從桌上捧來方才來不及享用的美酒,扯去髮髻任由黑髮在背後飄揚,舉步踏向那方草蓆。
頭一回看見列丹弓放下他的發,竟是這般地柔順光滑,就連最高貴的絲綢都比之遜色的色澤,楚云溪著迷地用指腹觸碰著、梳理著,也……眷戀著……
「原來你的發,竟是這麼美。」
列丹弓笑笑,傾身環抱住楚云溪的頸,道:「那我以後都這麼散著給你看,可好?」
「好。」
鬆開手臂,回覆跪姿,將那盅不及共飲的酒舉到楚云溪面前。「方才來不及喝,要嗎?」
「好。」
一旁,老太醫面有難色地瞅著眼成松。
按規矩,罪人在接旨後是不得碰任何飲食,就連一口水也不得喝,令人連服毒自殺也無從為之──因為,罪人必須死於帝王所賜的毒藥之下。
成松暗暗搖頭,列丹弓連自己營下將士起事之舉都預先告知了自己,於情於理,這小小的通融他都必須給予。更何況情勢已不可逆,料是仙人降世亦復如此,未來還有用得著列家的地方,這般微不足道的通融,自然也就給得大方。
老太醫得了成松的暗示,默默退下。
卻不知於此同時,列丹弓早將暗藏的丹藥偷偷投入酒盅,仰頭一飲,摟著楚云溪的頸,上身橫過那呈了毒藥置於地上的白瓷碗,口對口地將盅內唯一的一口酒,連同紀敏配置的丹藥,一併渡入楚云溪口中。
抽氣聲隱隱自四周響起,連成松也在心底暗想,列丹弓果然是佞幸之流,上了龍床不說,還搭上了廢太子。
雙唇相接,熱度隨著含了藥丸的酒漿滾落於腹,有那麼一瞬間,楚云溪走了神,忘了紀敏交代的事情。手背上忽地一疼,卻是列丹弓發現楚云溪未按計畫行事,竟被這虛假的一吻走了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指尖狠狠地在他手背用力捏下,這才清醒了走神的人。
「失火了失火了!」
驚呼聲連迭四起,成松等一甘人等莫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回頭。
同時間楚云溪利用列丹弓遮住白瓷碗的姿勢,迅速將碗內湯藥灑在草蓆上,給罪犯送終的草蓆自然是粗糙濫造,也因為粗糙濫造所以草蓆上的孔隙較大,湯藥滲透孔隙恰恰被下方的沙土給吸收。接著再把暗系於列丹弓腰側的皮囊旋開蓋子,將紀敏備妥的無害藥汁倒入碗中。
失火的是楚云溪流放後所居住的草屋,火舌自後方連結的廚房處為始迅速竄燒到了主屋,只見跟隨著廢太子一併離開東宮伺候的宮人們忙著汲水救火。成松縱使心下暢快,仍不得不擺出一臉焦急之相,指揮著身邊計程車兵們協助撲滅火勢。
威平營等人只是轉移成松等人戒心的第一枚棋、塑造出「列丹弓與廢太子有染」則是第二枚棋、走水救火則是第三枚……
『如果想守住寶物,最好的方法就是準備更好的東西放在四周,這樣便容易遮住旁人的眼,而不會去注意到真正的寶物。就像武功招式一樣,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虛實有別,容易應付。最難應付的是通通都是實招,而在其中挾雜了唯一的虛招,然而對手眼中所喂的虛招,卻是力道精集之處,這實中雜虛,虛卻為實,才是能夠讓對手最容易輕忽而中招的手段。』
表面上列丹弓被孃親轟出家門扔到江湖上游歷的那幾年,其實是在列母的引薦下投入一老者門下。老人家教給他一身武藝、更教給他詭奇之道,而這「實虛互雜,虛卻為實」的手段,便是這老者在陳疾復發嚥氣之前,授予列丹弓的最後一堂課。
楚云溪的手,抵上了列丹弓的肩頭,這舉止在旁人眼中,只是他推開或者拒絕這一吻的表示。只有約定好暗記的列丹弓與紀敏,知道這動作表示計畫中最重要的步驟已經完成──湯藥已被掉換。
「丹弓,別這樣。」
明明是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