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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快樂的時候,一葉扁舟輕帆卷,一路琴簫相和諧。靜元笑道,這次迷路,卻得到了難求知音。卯月不語,只是竊喜。臨近望京的時候,靜元解下了隨身帶了十多年的玉簫,送給了卯月。
從此,靜王府有了四公子的第二位,玉簫公子卯月。三月後,靜王府的後院,成了比望京頭牌青樓更熱鬧的地方。
那時候,卯月只當靜元是為了仇恨矇蔽了自己的眼睛,只要自己慢慢的去化解他的恨,讓他的心重新回暖,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即使是四公子聲名遠播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即使靜元從不曾沾過他的身,即使他為了讓前國舅放心自己不會對靜元不利而自廢武功,即使進府三月後,靜元再也沒有對自己露出過山上那種溫暖的眼神。
王府的男寵眾多,每一個男寵都是在伺候過靜王之後被送到後院。有位流連忘返的大人曾經說,後宮佳麗三千,不及王府百孌。四公子只伺候王爺,有著自己的小樓。卯月在霽月樓裡的臥室,靜元卻從來沒有踏入過。所以,他也不知道,霽月樓裡畫得最好的一副畫,是雪月靜簫圖。
夜深人靜,再彈無名曲,意恐無人和。
霽月樓外栽種的那片桂花,漸漸沒了生氣。管家太監請示要不要換掉,卯月只是扶著桂樹不語。
靜元最後一次踏入霽月樓,是告知卯月,要將他送給番邦來使的決定。縱然從聽到風聲就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靜元親口這麼說的時候,琴絃還是被自己不經意的勾斷。
“為什麼是我。”
“這很簡單,你肯為我做任何事,不是麼?”
因為,當你卑微到能為他拋棄一切,你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被他利用的了。
“混進皇宮之後,把這個下到皇上的飲食中。”
瞪著靜元遞過來的藥包,卯月忽然想笑。原來,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愛他,而是他以為,笑元對他有曖昧之情。到頭來,看不透的,究竟是一心報仇的他,還是永遠凝視著他的自己。
“我不該告訴你,笑元的身份。”
“怎麼?後悔了?”靜王挑眉,嘴角含著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還是你發現,你移情愛上皇上了?”
卯月轉身,縱聲大笑。原來,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在他的眼裡,自己的愛情就是這般廉價和不堪。原來自己抱著的不是一份希望,而是非分之想。原來他不愛我,他的眼神冷漠而空淡。
原來,過往,只是一個用來追憶的詞。而他的這份追憶裡,到底又包含了多少虛情假意。
……
“月公子,宴席要開始了,王爺請您移步。”總管太監說罷重重嘆息,如玉一般的人,今日就要被送去伺候那個有虐人嗜好的王子了。
抽出一年來再未動過的三尺青峰,挑起牆上的雪月靜簫圖,毫無章法的砍成碎片,空留牆上一圈黑色的畫印。手裡的劍咣啷一聲掉在地板上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內力的卯月扶著八仙桌急促的喘息著。做了這麼多,走了這麼遠,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當,是上輩子欠你的吧,這輩子是來還債的。這輩子還夠了,下輩子,不要再遇到你了。不要再為你心痛,一顰一笑都不再是為了你,此情已殤,來世不要再糾纏不清……惘然 惘然之斂凝眸 斂凝眸 第4章
章節字數:1990
“公子,天色漸晚,要不要我推您進房?”宮女垂手立在一旁伺候著,坐在輪椅中的人彷彿沒有聽見問話,只是抬著頭默默的看著夕陽。再等一會兒,就能看見月亮了。
即使有首席御醫一直從旁照料,卯月的雙腿還是因為腳筋被挑斷且傷勢過重錯過了最佳治療期而無法站立。當笑元問起治癒的機率,楚少宏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自嘲的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從笑元再卯月床前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卯月就對笑元閉而不見。笑元來看他的時候,也偶爾能趕上卯月坐在院子裡呆呆的看著天空。可是那雙眼睛裡,卻彷彿沒有了色彩和光亮,黯然得讓人無法靠近。每次來看卯月,笑元只能躲在院子外面偷看,嘆氣,而後離開。
卯月不是不知道笑元的舉動,只是裝作不知道,裝作沒發現,也裝作不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一個人待在皇宮唯一栽種著桂樹的院子,等待著桂花開放的那一天。
直到,笑元再也忍不住,衝到卯月面前,直勾勾的盯著他。
“卯月,你躲我很久了。”
卯月機械性的轉過頭,抬眼看著滿臉愁容的笑元。
“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