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香水味,濃烈倒也不嗆人,這車廂裡鮮有那麼高雅不俗的味道,大多時候飄著的味兒屬於上班族那油膩膩的早飯,或是醉漢那餿烘烘的臭腳。
“哎,去哪兒?”我偷偷覷其眉眼,越看越覺得這張臉眼熟,只是這人藏掖得太嚴實,一時讓人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他從口罩後頭報了個地址,那地方我熟悉,電視臺。
“等等,你是不是……”
我確定這位客不是藝人就是名人,剛想開口搭兩句,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連安排專車這麼小的事情都能出錯,不用道歉了,直接讓他滾。
——我沒推她,她瘋了一樣撲上來,結果自己跌倒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夠了!記者想怎麼寫隨他們,再說推了又怎樣,沒死也沒傷,難道她還指望被我娶回家當“黎太太”嗎?
……
這人打電話時我在開車,貌似專心致志,實則時不時要拿餘光往旁邊瞥一眼——
橫衝直撞發完一通脾氣便撂了電話,他根本不拿正眼看我,只慢悠悠道:你這對招子往哪兒放?別看我,看路。
一個行人突然當道殺出來,我虧他提醒才沒釀出大禍,卻也險些把剎車踩成油門。
“不怪我牛嚼牡丹多看了您幾眼,實在是您這範兒,嘖嘖,比明星還像明星……”驚魂甫定,我訕笑兩聲,趕忙掏出口袋裡的名片遞上去——
“袁駱冰……”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名片,這麼個平平無奇的名字被他輕聲念來,實在好聽得不得了。
“如果你要用車,隨時可以打我電話。”我笑著回一句,不管明星還是名人,反正跑不了是個大客。
帥哥居然沒扔我名片,隨手機一起揣進了口袋裡,然後一抬眼睛,看見了我與顧遙的合影——這張臉看著冰封三尺,可我打小眼尖,能辨錙銖毫釐——我明顯看出他面部肌肉微微一凜,嘴角不自然地抿一抿,然後才問:“你喜歡顧遙?”
“是……也不是……”我裝模作樣壓低了聲音,“我們認識。”
帥哥似乎對我的話來了興趣,尾音揚起問:“你們認識?”
“是啊,他還找我拍戲呢,就那部《大明長歌》,就那個最後刺死太子的小孌童常月。不過我嫌劇本沒勁——”
帥哥不怎麼禮貌地打斷我:“常月那個角色臺詞不多,卻十分有戲,電影裡有不少他獻舞人前的戲份,聽說導演選角的時候北舞去了兩次,兩次都空手而回,所以直到開機前一天,人選都未定……你說顧遙找過你,那麼說,你會跳舞了?”
“會啊,豈止會跳舞,我還拿過第十七屆青舞賽的冠軍呢。”話一出口我就悔了,我確實夢見過多次自己在青舞賽的決賽舞臺上大放異彩,以至於一不小心就自欺欺人,以夢為真。可這位爺擺明了圈內人,哪兒是一般的細民見聞有限,聽見風就信了雨。
“青舞賽迄今二十屆,真正的舞蹈家沒出一個,十八線外的小演員倒出了不少。”這位爺朝我微側了側臉,似乎隔著墨鏡瞟我一眼,“當然,還出了個黑車司機。”
好在對方也沒深究的意思,只不置可否地翹了翹嘴角,便把頭後仰,要閉目養神。
我怕再次失語,於是也就緊閉嘴巴,專心開車。
一路趕往鬧市區,街上車挨著車,傘擠著傘,如置馬牛於塵世,雞鶩於樊籠。我偶爾從車裡望向街邊,聳峙的精品百貨前,傘下的幾個妹子眉花眼笑,雨忽大忽小,鬧著玩似的。
紅燈,雪佛蘭停在商業街上,我轉臉看見一張巨幅的燈箱海報,頂級奢牌的亞洲區代言人,上頭印著顧遙的臉。
比那年的他看著更成熟也更英俊了,我隔著幾米不到的距離望著這張臉,卻像遙望著山巔一捧新覆的雪,嘆了口氣,把目光往別處移了移,挨著顧遙的是另一家奢侈品旗艦店,入目而來是另一張英俊的臉。
燈箱海報上龍飛鳳舞簽著一個名字,黎翹。
我先驚,再愣,繼而將信將疑,最後恍然大悟——我終於想起來在哪兒見過身邊這位爺,不就在這兒嗎!
黎翹與顧遙都是娛樂新聞的常客,戲劇學院的同班同學,顧遙演技更好,黎翹長得更帥,總體來說是半斤八兩,各被媒體吹捧為“內地第一小生”,也各擁粉絲無數。
但網上一直有傳,他們的關係遠沒面子上看得那麼和諧,實則“敵不成死敵,友不成至友”,微妙得很。
嚴格說來,黎翹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相比溫柔親切、口碑甚佳的顧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