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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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好,他們仨是我的爹、媽與親妹子,你就是我的親哥。
我的親哥再次愣住。他以一種複雜的、遲疑的、乃至近乎多情的目光與我對視一晌,然後就從我身上爬起來。
我也跟著起來,還沒站穩,又挨一腳重踹在屁股上,再次跌回池子裡。
還是廢話,他罵我,滾蛋。
等我再次從泳池裡爬出去時,廳裡的黎翹已經嚴陣以待了。
他坐在沙發上,衣服穿齊了,頭髮還是半乾。雨後的城市總顯得泥塵不染,這大概也是黎翹這會兒格外帥的原因。
但又高又敞亮的大廳裡氣壓極低,這位爺面色不善,半晌過後突然開口:“誰跟你說我快四十歲了?”
“哎?誰說的?有人說嗎?”我不能出賣跟我爆料的蘿莉,於是只能裝傻,唇紅齒白笑得倍兒甜,“您不正當三十一枝花嘛,再說看著也就十七八,離不惑還早呢!”
“別貧嘴,信不信我現在就一腳踹你上街。”尾音都不帶上揚的,這位爺就是陳述,就是恐嚇,“給我一個不開除你的理由,快點。”
林姐本該給他遞毛巾、送果汁,可黎翹出水早了,她還沒過來。我想了想,決定在廚房裡給他顯露一手,作為不被“踹上街”的交換條件。
我說,冰箱裡貨色不多,不過還能做一道培根菠蘿炒飯,保證一餐美你半個月。
黎翹斜睨著我,臉色變幻莫測,將信將疑。
我聳聳肩膀,好吧,你在為新戲減肥,那就喝芹菜汁吧。
“芹菜”二字一出,眼前這張英俊的臉當即輕微扭曲一下,隨即他火速作出判斷,以手指點著廚房的方向說,隨便什麼炒飯,給你一刻鐘。
我大步進入全開放式的廚房,洗乾淨雙手,掂了掂菜刀就開始做菜。菠蘿是整隻,我手起刀落將它一分為八,幾刀下去連內刺都去除了。
我的嫻熟刀法估摸著令大明星開了眼,我抬眼看了看黎翹,見他微微挑了眉道:“你這看著像學過廚的。”
“無師自通,熟能生巧。我這人不愛讀書,但幹一行學一行,學什麼還都挺快。”
“都幹過什麼?說來聽聽。”
“主要就是練攤兒,賣碟、賣襪子、賣手機殼,什麼都賣,還跑過堂、修過車、送過外賣、盤過店面做餐飲……”利索地把炒飯裝盤,遞給那位爺,“後來房東看生意還行,就自己收回去做了。”
“還會修車?”黎翹嘴角一勾,話裡帶著點譏刺的味兒,“你還真是個人才。”
“我不止會修,我還會改裝呢——不過僅限於電瓶車。”我跟抖了個不好笑的包袱似的,聽者沒表情,自己倒樂開了,“但這活計吧,咱們這種老實人幹不了,當時我跟的一個師傅就跟我說,光修車哪兒吃得飽,主要還得忽悠別人換零件,最好是改裝。”
“四環以內禁摩,能有生意?”
“有啊,越禁越有,人就那麼賤唄!其實違法的事兒我不怕,再遵紀守法的人吃飯也是第一位,只是來改車的多是學生,飆車時必犯傻,已經撞死了好幾個。後來我跟我師傅說要走,把這實話告訴了他,他就點著我的鼻子罵,病篤不投醫,人窮有骨氣,你這輩子算是完蛋啦!”
“那你的餐飲店呢,為什麼不做了?”
“這話說來就長了。”這位爺看來今天頗有談性,我把裝盤的炒飯遞上去,又笑嘻嘻地湊上一張臉,“我說爺,你今天怎麼對我那麼感興趣?”
“不是對你的人感興趣,是對你這張嘴。”黎翹仍不善待我,一把就擰住了我的臉皮,還使勁扯了一把,“我得知道是經歷了些什麼,才能讓一個人長出那麼討厭的一張嘴。”
“我做小館子那陣子為節省成本就跟一哥們搭檔租房販活禽,沒花力氣辦證,也就圖自產自銷,有一陣子生意還挺紅火。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雞出了問題,也不是大問題,就是拉稀,就是戧毛,現在想想可能是遭了雞瘟了。當時怎麼處理那些瘟雞我們產生了分歧,結果逢上禽流感又捲土重來,被人舉報以後全被市場協管給撲殺了。”
黎翹說:“沒補償?”
“有啊,可我們本就是是違法的,人說合法的那些禽販都補償不過來,哪兒有空顧你們。其實我們生意不大,也就百十來只雞,損失不了多少錢,但那哥們挺抑鬱,守在那市場協管員的出門必經之路上,一板磚把人撂倒了。”
“那他後來呢?”
“判了兩年,已經出來了,但他說他得回老家,他對這麼大的城市有怨氣,要待在這兒他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