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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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其實愛慕蘭大公子,故此寫了封情書給他,不巧被蘭春歸看見,所以來教訓我。”
秦斜川大吃了一驚,脫口道:“你的意中人是蘭秋霽?”
“……是啊!我們早已海誓山盟,還打算過一陣子就私奔呢!”
秦斜川心裡一沉,頓時青白了臉。他嘴裡一陣陣發苦,心中更是排山倒海,絞痛得厲害。
寧惜酒注目打量他神情,片刻後忍不住“噗哧”一笑,道:“真真是傻子,這話你竟也信?——我是什麼身份,況且又是個殘廢,蘭大公子怎麼可能看得上我?”
秦斜川面色陡然一變,上前一把抓住他赤裸的手臂咬牙切齒道:“原來你又在耍我!”忍不住揚起了手掌,作勢要打他。寧惜酒認命地閉上了眼。秦斜川見寧惜酒雙頰早被蘭春歸打得高腫,烏黑的睫毛上下輕顫著,彷彿要戳到眼角邊的淤青,讓人忍不住懸著心。他心裡突覺不忍,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陣,終是收了回去。
片刻後寧惜酒緩緩睜開眼,可是房裡已沒了人。斗室裡頓時顯得空落落的,惟有窗外彷彿永不會停歇的雨聲落在了房裡。
“怎麼又這麼大的雨?”寧惜酒悄聲自言自語道,有些擔心地看了看窗外。片刻後他掙扎著爬向床邊,然後藉著床柱的力艱難地爬了上去。在地上躺了太久,寒氣襲入了他的腿骨,刺刺地痠痛。他伸手按摩了一陣,隔了一陣他停了下來,望著窗外的雨嘆息著道:“這天氣……朝來寒雨晚來風……何時才是個盡頭?”
秦斜川冒著大雨回了平安客棧,到秋達心房裡一看,他仍然沒有回來。折騰了大半夜,他早已是精疲力竭,於是決定先回房睡覺。不料躺在了床上怎樣都不能入眠,一閉上眼寧惜酒的面容便在黑暗中前赴後繼地逼近,各樣面貌的都有,苦笑著的,強笑著的,狡黠笑著的,媚笑著的……甚至他還隱約回憶起了二十年前藏花閣的那個初遇,只是那僅是一點點碎片瞬間電光火石的撞擊,總不能給他拼湊出一個完美來。
他異常焦躁地坐起身來,望著窗外的雨發怔,隔著烏壓壓的夜,他恍惚自己看見了那座橋——“朝雨晚風橋”。他的心這才稍定了些,彷彿那座橋便是他一顆心僅有的立足之地。然而於他而言那不是一座橋,而是一座墳墓。可是此刻這座墳墓反而能帶給他安寧,至少他知道他的心在哪裡,他的愛恨痴狂又去了哪裡——痛,總比沒有心要好。
後來他睡著了,這夜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站在橋的一頭,一個人站在橋的那一頭。這是他十年來做了無數次的一個夢,可惟有這一次,四下大霧瀰漫,他怎麼也看不清對面那人的臉。惶急之下他想踏上橋,身子往前一栽,卻掉進了河裡。
再後來他醒了,一睜眼,太陽光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他禁不住地收縮了瞳孔。一偏頭,窗外樓下的桃花全都開了——終於是陽春三月的天氣。
起床後急忙去找秋達心,到了門外聽見房裡秋達心的聲音陰沉沉道:“我說了什麼都沒有發現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那日站在屍體旁原也是看著玩兒。”
片刻後又聽見另一個聲音道:“既然如此,那是我誤會了。”卻是談懷虛的聲音。
秋達心冷笑了一聲,道:“怪不得今日你一來態度如此好,敢情是想套我的話。哼!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聽談懷虛急聲道;“道長何出此言?懷虛縱有千般不是,對道長卻從未耍過半點心機……”
聽到此處秦斜川已大致明白,想必是談懷虛來問秋達心可是在嘉靖侯屍體上發現了什麼疑點,秋達心卻不肯告訴他。
又聽談懷虛嘆了口氣,道:“道長對懷虛諸般誤會,懷虛一時也無法辯駁……今日懷虛來此,確是有求於道長。懷虛的表弟蘭春歸一個時辰前突然昏迷了過去,金陵最有名的大夫亦束手無策。道長醫術高明,天下無人能及,不知道長可否隨懷虛前往蘭府一趟給春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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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斜川聽說蘭春歸昏迷,不由一驚,暗道:“難道是我昨夜下手太重?”正思索間房門卻忽然開了。
“是你!”秋達心脫口道。他眼珠一轉,忽然上前一把抓住秦斜川的手臂,道:“斜川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我等得急死了。算了算了,我們這就出去耍耍。”一邊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暗地裡和他說:“快點答應!否則我擔保你夜夜象昨夜那樣。”
聽見秋達心稱呼自己“斜川”,秦斜川幾乎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雖然憎惡秋達心,然而想到昨夜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