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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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說出自己是因為知道了十年前的往事才去救他。若是寧惜酒不知自己已經知道過去,不知自己已知道他愛著自己,或許兩人能用比較自然的方式相處。
“漫天……”寧惜酒喃喃重複了一遍,一絲感激閃過瀲灩的眸,片刻後他面色忽然一變,脫口道:“他可有和你說些什麼?”
秦斜川一怔,隨即連忙搖頭,道:“他只是說你肯定不是兇手,託我們救出你,也免得你枉死。”躊躇了一下又解釋道:“因為談懷虛他們都有急事,他又行動不便,故此……故此託付我照顧你。”見寧惜酒目光灼灼盯著自己,他頓時一陣心虛,忙轉移了話題,問道:“在牢裡傷了你的人可是蘭春歸?”
(二十五)
寧惜酒點了點頭,緩緩敘述起來:“那夜你才離開不久蘭春歸便來了牢裡,他追問我爹的遺書可是被我拿走了。我說已經撕了。他勃然大怒,道:‘這麼說那遺書果真是你送給我爹的?’我說是又怎樣?他忽然發起怒來,開始踢打我……”
“混帳!”秦斜川忍不住怒喝一聲。想到之前替他擦拭身子時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擦傷,他面上顯出狠厲暴虐之色,咬牙沉聲道:“我不會放過他的。”
寧惜酒未置可否一笑,繼續道:“後來他又問我擔下根本沒有犯過的罪究竟是何居心……我覺得他這話頗有些蹊蹺,於是反問他可是他殺死了他爹孃。他立即變了臉,吼道:‘你才是兇手!’
伸手就給了我一劍。刺完了他好象有些後悔害怕,轉身便跑走了。然後就有衙役跑了進來,再後來我昏迷了過去,發生了什麼全然不知了。”
秦斜川氣得早在心裡將蘭春歸碎屍萬段了無數次,口中又問道:“這麼說來你說你根本沒有買兇殺人?”
寧惜酒看了他一眼,有些冷淡地道:“你既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又為何要救我?再說我們交情泛泛,即便我是冤枉,你也為我不用冒這個險。”
“這……我……我不是懷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秦斜川訥訥道,頓了頓又道:“聽蘭春歸的語氣,倒好似他知道你沒有殺人似的——難道真是他殺的?”
寧惜酒先是默然,隔了半晌才道:“總之,他應該是知道真相的。”
忽然想到一件事,脫口問道:“蘭秋霽呢?”想到如今全金陵的人都知曉了他與秦斜川的關係,他該不會再逃避與秦斜川的感情了罷。
“……他帶著妻兒去嶺南投奔岳父岳母去了……”秦斜川淡淡道。
寧惜酒吃驚地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後他垂下頭,悄聲喃喃道:“怎會如此?”當日他心灰意冷之下主動投案為蘭秋霽洗刷了冤屈,後又在大堂上故意破壞蘭秋霽的聲譽,甚至當著圍觀百姓的面揭露他與秦斜川的關係,為的就是讓他根本無路可退。沒想到到了最後,蘭秋霽居然還是象十年前那樣離開了秦斜川。
秦斜川打量他神情,忽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愧疚與感激在他腹中爭相翻騰,他連忙別過目光。
寧惜酒見他眼中風雲變幻,一時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同時他也極為困惑,明明幾日前還口口聲聲指責自己殺人的秦斜川又怎會答應雲漫天去救自己?這裡面必有個關鍵的原因。想到一個可能性,他的一顆心不由又沉到了水底。
片刻後他苦笑一聲,道:“關於你和蘭秋霽的事,的確不是我說出來的……案發後蘭老夫人一直派人偷偷跟蹤蘭秋霽,那夜那個跟蹤之人看見你們倆在朝雨晚風橋上會面,次日這事便被捅了出來……”他微微一頓,扭頭看著他的眼睛道:“你……信麼?”
秦斜川心中又痛又愧,忙道:“我信,當然信。”見他才說了片刻話,額上已是一層細汗,面色更是蒼白得厲害,連忙拿出一粒藥喂他服下。等他嚥了藥後又道:“你傷得很重,少說話多歇息。”
寧惜酒看著他遲疑了一下,似是欲言又止。秦斜川道:“有話醒來再接著說,反正來日方長。”聽見“來日方長”四字寧惜酒眼珠微微一縮,躊躇了片刻後才終於閉上了眼睛。秦斜川幫他仔細掖了掖被角,轉身出了門去。
等他出了門後寧惜酒卻又睜開了眼。他望著頭頂淡綠色的帳子,萬千思緒在他心頭打成了結。醒來後發生的一切象是一場夢,不,或許比夢還要虛幻。秦斜川的那種小心翼翼,彷彿自己一碰就碎,這讓他覺得自己與他的關係也是建立在一種易碎的基礎上。
他躺在那裡,心的一邊飄飄然幾欲飛到了空中,另一邊卻又被沉甸甸壓到了水裡,讓他頭重腳輕,彷彿隨時就要被一股強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