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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秦默正與利察將軍談笑風生,那廂蕭嶽以和秦聯眾人悄悄備上了武器,隨時等待應對突發情況。
休整完畢之後正待出發之時,寺廟裡的午課也開始了,佛堂裡傳來僧侶們朗朗的誦經聲,出門前秦默第一次真正端詳到那尊金相的臉,祥和而悲憫的神態,高高在上,俯瞰芸芸眾生。
第一記槍聲是在寺廟外三步的地方響起的,前一秒還與他們有說有笑的利察將軍忽然拔出槍來襲擊秦默,幸虧秦默飛身閃避,子彈貼著秦默的耳際飛過,鋒利的風刃割破面板。緊接著又是第二槍、第三槍……蕭嶽與秦聯眾兄弟們很快拔槍應對,但架不住對方的人馬越來越多,不停有人從其他方向圍聚而來,激烈火拼之中秦聯的人傷亡慘重。
“默哥,他們的同夥不少,這樣下去我們扛不住了!”
“撤!快撤!”
秦默率領剩餘的人邊打邊退,眾人穿過一條湍急的溪流,眼看著就要把對方甩在後面,可就在此時身畔爆發出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
“砰!!!”
爆炸聲中,秦默感覺到有個人撲在了自己的身上,地動山搖的震盪中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眼前一黑,彷彿整個世界一起斷電。
感官知覺在經過短暫的停滯之後恢復地極其緩慢,腦袋上的舊傷口的地方尖銳地疼,像是有一把矬子在不停搗,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拉著自己不停地跑,哪怕雙腿的知覺已經麻痺,哪怕頭疼欲裂,但手心相貼的溫度還是透過彼此奔騰的脈搏傳遞到了心臟。
那人把他拉上了一輛運輸車,待車子發動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秦默在轟炸中受傷的耳膜依舊嗡嗡響,左耳完全沒有聽覺,右耳只能聽見一點點聲音,使勁甩甩自己的腦袋,秦默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可眼前還是模糊一片,他只能看見身邊那人大致的輪廓,從輪廓裡一眼就認出了蕭嶽的側臉。
為了不讓蕭嶽擔心,秦默強忍住頭痛,努力做出輕鬆的語氣,問身邊沉默不語的蕭嶽:“怎麼都不說話?”
半餉沒有等到蕭嶽的迴音,秦默以為是自己聽覺的問題,又叫了一聲:“阿嶽?”
蕭嶽仍舊沒有應聲,秦默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他將手搭在蕭嶽的肩背上,感到一陣濡溼,蕭嶽整個人支撐不住倒下來,秦默急忙抱起他,看到他的口中、鼻中都開始湧出鮮紅的血液,他不停地替他擦拭,可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讓他疑惑一個人的身體裡怎麼會流出那麼多的血……
蕭嶽的身體血肉模糊,抱在手上軟綿綿地,像是全身的骨頭都碎裂了,手臂的肌肉外翻露出森森的白骨,兩條腿以扭曲的姿勢垂在座椅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秦默腦海裡的思緒亂糟糟地,想起爆炸發生時這人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他,一個硬生生地承受了全部爆炸衝擊的人,怎麼能有力氣拖著他奔跑?一個筋骨迸裂的人,需要有多麼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強撐著開了那麼久的車子都沒發出一句□?
那兩片染血的嘴唇翕動著,似是在訴說著什麼,秦默將殘留一點聽覺的右耳湊上去,勉強聽見他微弱的聲音:
“默……默哥……求你……我死後……不要把我的事……告訴阿凜和阿冽……我不想他們為……為我傷心……”
不想聽見那個討厭的字眼,秦默激動地喝道:“笨蛋!瞎說什麼?你不會死的!我不准你死!聽見沒有?!”
無論什麼時候,這個男人都是如此霸道,像個孩子一樣。
蕭嶽努力扯起嘴角,想勾出一抹微笑,可是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流逝,他很困,很冷,眼皮越來越重了,可他捨不得閉上眼睛,貪心地注視著男人焦急的臉龐,想要把他為自己擔心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深深地刻進心裡,能在男人的懷中死去他是滿足的,因為他實現了承諾,但同時他也有很多的遺憾,有很多話他還沒有來得及對他說,有很多心意,他還沒有來得及讓他知道……
“默哥,我愛你,從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見你就愛上你了……我努力變得更強,讓自己有資格仰望到你的背脊……我追著你的步伐追了十二年……可是什麼時候……你才能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呢?……”
他的呼吸慢慢地停止了,直到最後一刻,眼睛依舊痴痴地注視著那個讓他戀慕半生的男人,久久沒有閉上。直到那雙眸子裡的光彩逐漸渙散,秦默才意識到他已經走了,為他合上眼皮,秦默託著他的腦袋將他輕輕地放到車座椅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他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前所未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