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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進城為患,少不得左顧右盼問長叫短的,興味十足。
李徑本已不易跟往,偏偏人流彙集,日頭橫空,實在難為。
這傾城上下似乎都趕著這麼一天出門似的,耍把式的也有,吆喝叫賣的也有,小商小販鋪了整整一街,各色商品更是擺得琳琅滿目。墨生自打出生,所見人物皆為行單或者成雙,從未見過這麼多人擠在一起熱鬧。加之他雖然身為百年狐妖,心性卻好比小孩。以前礙著族中規矩嚴苛,難免壓抑。今天得了敞處,好奇心自然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只苦了千金萬金之軀的李公子,素來行事清風淡月貴族作派,要啥都是人趕著往他府裡送的,吃的穿的用的沒操過什麼閒心,何曾如此陪誰消遣過?且墨生見什麼逮什麼,糖葫蘆這種入不得眼的小食他也能搗騰兩串。卻又圖個新鮮,嚼幾口就塞給李徑拿著,還不許扔了。
過不一會兒,李徑滿懷滿手都是些零碎雜物。待得再繞過個街口,他已是恨不能剁了痠麻的雙腳了。
墨生完全不知疲倦,眼睛滴溜溜的四下亂瞄。見李徑頓住腳步,就回身拽了他衣角往前湊堆兒。李徑抬頭看去,好像前面是個耍猴兒的,便再顧不得自家體面,往邊上臺階一坐,晃著袖子猛扇,一連得擺手搖頭:“你去玩吧,去吧。我就在這兒歇會兒……”墨生覺得有些掃興,可一疊聲的叫好著實喚得他心猿意馬,便道:“那好。你在這裡等我。可不準走啊。”說吧鼻子哼哼以示威脅,立馬鑽進了人潮之中。
李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原本估摸又得一頓唇槍舌劍,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甚微,他不過就是趁機歇歇,不想那墨生會輕易饒了自己這回。當下,李徑形象全無,四肢一撒就躺直了。他只怨身旁不能立刻現出家中那張紫杉白玉雕的床塌,好舒舒服服清清涼涼的睡個舒坦覺。不過,能得這片刻,李徑也知足了。
最近的一段生活,時間雖然不長,倒是徹底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飯是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
若自己方寸亂了,還不讓人藉機得了便宜?
對付那墨生,硬的絕對不行,只能智取。
李徑曬著太陽,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伺機回家一趟,至少要通個音訊,有了接應,方思後計。本來現在算是逃跑的絕好時機,可惜單不說墨生的警告,就衝他這痠軟無力的雙腿,是再挪不動半步了。假若勉強為之,萬一中途力有不及,被折返的墨生抓個正著,這往後日子就真真難過了。
正當左右不是準備放棄的時候,可謂天無絕人之路,又可謂地頭蛇到底是地頭蛇,這李徑在揚州的人面多廣啊,亂打個人堆,死十個定有一個是他熟識。於是他就那麼一撇頭,居然看到了往日相好——逍遙居的頭牌的獨門香轎。李徑親人重逢,分外感傷,啜著熱淚高喝了一聲:“流蘇!”
那邊流蘇趕了一夜的場子,正坐了涼轎往回走。她暈暈乎乎的聽著耳邊炸雷,頗有些石破天驚的味道,調子極其耳熟。她揭了個角往外一看,這才瞅明白是誰,頓時又驚又喜:“冤家!怎麼你在這兒?”說罷,慌慌張張呼停了轎子,人還沒鑽出去迎,外邊一個已經橫衝直撞了進來,隨帶還連聲疾喊:“快走!快走!快走!”
這轎伕自然瞧清楚了進去的是李大爺,便頗為識趣。流蘇被來人撞得七昏八素,不待她應對,轎子搖搖晃晃的繼續向前走了。
李徑這才捂著胸口,長出一口粗氣。他如此怪異的舉動惹得流蘇萬分不解。伸手擦擦李徑的汗水,又扶了扶他額角的亂髮,奇道:“我說公子是怎麼了?這滿城上下,誰還能把你嚇成這般?”
李徑全身脫力,就勢靠過去,鼻子嗅著女人甜香,好歹有了些逃出生天的感覺,不禁嘆道:“一言難盡。”
“那你這幾天死到哪裡去了?放著鮮嫩嫩的美人不摘,居然就那麼沒了影兒。倒把人家一朵鮮花無故擱成了則大笑話。”流蘇取出柄精巧的摺扇,輕輕給李徑打風。
“誰?”李徑三日生來夢死,苟活尚且一苦,哪兒還顧得想什麼美女。
“翠鳳閣的香羅啊。這麼快你就忘啦?”流蘇芊芊一指點在李徑眉心,笑駡道,“你啊,還真不愧這揚州第一薄情薄倖郎的美稱。”
李徑皺著眉頭回憶那香羅的樣貌,僅僅大略能夠琢磨個輪廓出來。煙花之地一夜酒醉,匆匆見面匆匆來去,再美若天仙,其實從不上心。何況,比起墨生和他那個妖豔的三叔來,這些脂粉的顏色根本淡的沒了蹤跡。
李徑想到數日荒唐,好比黃梁夢。事關顏面,他不便答腔解釋,只熟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