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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秀見他神色凝重,鄭重道:“是,有勞先生了。”
烈風因為秦輕的一句話,暴跳如雷。留下依秀,獨自一人跑去鳳纖樓。鳳纖樓是當地最有名氣的青樓,裡頭的姑娘幾乎個個都曾紅極一時。但烈風每次去都不敢張揚,他母親烈老夫人於四年前過世時,留下一條遺訓——凡烈家子孫,一生不得踏入青樓半步。烈風無視這條遺訓,並非他不孝,而是因為他有自己的見解。烈風十四歲那年,一次胡鬧,跟著幾個少年溜進那鳳纖樓去瞧新鮮看熱鬧,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這裡的紅牌姑娘,素煙韻。
許是真的有緣,冷若冰霜的素煙韻待烈風,竟是憐愛有加。兩人交情匪淺。烈家人丁不旺,只有二子。烈霆年長烈風許多,性情嚴厲。烈風生性頑劣,平日免不了要被他教訓。自從父親烈成川去世後,烈霆對待年幼的弟弟,更是威嚴如父。長久下來,烈風苦不堪言。素煙韻則是個溫柔隨意的人,烈風在她面前完全不需要顧忌身份言行舉止,每每一到興頭上,他就嚷嚷著要結拜。素煙韻雖出身青樓,卻是個識大體的女子,知道身份有別,對他的說辭從來是一笑置之。
烈風一進來,就直奔素煙韻的房間。也是他任性慣了,否則這裡的房門豈是可以隨便撞進去的?烈風推門喚了兩聲:“素姐姐。”卻沒人應。見桌上擺放著一瓶女兒紅,便坐下自行喝開。
過了一會兒,素煙韻的丫鬟小蘭進來,奇道:“風少爺,您怎麼在這?”烈風因遺訓在身,不便公開身份。素煙韻是解語花,答應為其保守秘密。
烈風心中煩悶,也不抬頭,沒好生氣地說:“我怎麼就不能在這?”
小蘭見他臉色不好,吐了吐舌頭。素煙韻進來,正好聽見,打趣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風大爺發這麼大脾氣呀?活得不耐煩了?”
烈風苦惱地拉長聲音道:“好姐姐,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都快煩死了。”
“是是是,那說正經的,你這是為了什麼煩呀?” 素煙韻走過來,笑道:“我倒奇怪了,以令兄的本事與手段,這世上只怕還沒什麼輪得到二公子您來煩惱的吧?”
烈風自顧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恨恨道:“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他!”
素煙韻奇道:“誰呀?瞧你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像跟他有仇似的。”
烈風冷道:“說到我跟他的仇,那可大了。”
素煙韻善於察言觀色,看他神情,又聽這話說得不像氣話,正打算開口詢問。烈風卻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頭來,正色道:“姐姐,青樓裡的人,是不是都要陪客上床?”他是孩子心性,想到什麼說什麼,想到什麼問什麼,全然沒有考慮問的物件是否妥當。
素煙韻微微一笑,倒也不介懷。想了想,認真答道:“會淪落到青樓的女子,是這樣的。”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命運所迫,卻是無能為力。
烈風滿臉通紅,支吾了一下,扭捏道:“不是……不是女子。”
素煙韻故作驚訝地挑眉:“不是女子,難不成是個男人?”
烈風臉色難看,卻異常鄭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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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池一正,依秀便一直在秦輕身邊守著,片刻也不敢離開。池一正先前鄭重其事的模樣給她提了個醒。眼前這個人,無論他是誰,既會由任遠幫的大當家親自帶回,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的身份絕不簡單。讓她費解的是,少爺的態度多少有些奇怪,他前兩天要她好好收拾這間舊屋,什麼桌子椅子床鋪的,全部更新了一遍。後來少爺還親自過來巡視了一番,又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搗鼓了好幾個時辰,佈置好房中一切,才興高采烈地離開。依秀一直以為少爺要招待的定是一位摯友,卻怎麼都料不到,這第一天見面,他就把人傷成這樣了。
究竟是敵還是友呢?想到這裡,不自禁地嘆了口氣。低頭細細端詳那人,男子中有這等容貌,真是少見了。烈霆勝在成熟穩重,烈風生得也是俊美無濤,她只道世間再無人可比,今日才明白自己真是孤陋寡聞。她卻不知秦輕早在八歲那年,便因美貌過於引人注目,被父親責罰,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許他再踏出家門半步。直到父親逝世,他才逃難似地解脫出來。
床上的人輕顫了下睫毛,緩緩睜開雙眼。依秀開心地叫道:“秦公子,你總算醒了。”秦輕迷茫地看著她,過了好久,那雙如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才漸漸有了焦距。依秀扶他坐起,轉身端來雞湯,道:“秦公子,吃點東西。”秦輕自回到烈家莊,便滴水未沾,又經歷了高燒昏迷,此時飢腸轆轆,只是那雞湯卻是喝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