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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他內疚,自然也沒有說。”素素側身靠著牆壁,憤然道:“烈家人果然自私又冷血。”
秦輕俯身往坑裡填了把柴火,輕描淡寫道:“事已成定局,他知道了又如何。”
素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想得開。要是沒有心疾,又有武功,可能你現在的處境就完全不一樣了。你不恨麼?”
秦輕轉過身,看她一臉惋惜探究的神情,認真道:“也許吧。但是很多事是環環相扣,一開始便註定了結果。就算沒有溺水那件事,我後來被逐出烈家,同樣也學不了武功,以後發生的事依然避免不了。如果我真要恨,那對不起我的人怎麼排都輪不到烈風。”
其實這麼多年來,秦輕因為心疾吃足了苦頭。素素見他這樣豁然,不由對他更是傾心了三分。即使心裡替他不平,也不好再說什麼。忽然她柳眉一挑,望向窗臺的目光露出促狹之光——
烈風正蜷縮在柴房窗外不遠某個隱蔽的角落裡,他咬唇,緊緊攥住身側的朽木枯枝,身體微微顫抖。兩顆晶瑩的淚珠從他臉頰上悄然滑落,滲入泥土中,很快消失不見。
程淵然進入烈家莊的時候,意料之中遭到護院的阻攔。於是拱手道:“在下程淵然,應烈莊主之約,前來拜訪,勞煩通傳一聲。”
為首之人識得程淵然,不敢怠慢,忙拱手回禮,道:“程幫主請稍候片刻,我這就去稟告莊主。”說罷策馬而去。
程淵然下馬,立於湖邊等候訊息,看似安然,其實是憂心忡忡。湖面的水,在微風拂動下,激起層出不窮的水波紋。他望著陽光下金光嶙嶙的湖面,心頭緩緩掠過一絲暖意。六年前,便是在此處,他第一次看到秦輕。記得那天,他跟烈霆談完公事出來,烈風在湖邊跟幾個家丁胡鬧,烈霆就隨口訓了他幾句,烈風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拉著倚在樹下看書的秦輕跑開了。也不知烈風說了什麼,秦輕好奇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很開心地笑起來。那時候的秦輕,墨黑的眼眸是那麼地清澈透亮,笑容是那麼地純淨明朗。烈霆還笑呵呵地對他說:這個輕輕,可是我們烈家上下的心肝寶貝,任誰見了都疼的。他當時想,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吧。誰知世事難料,兩個月後再見他,竟是……閉上眼睛,那個被打得奄奄一息、遍體鱗傷的美麗少年,又在腦海中浮現。
忽然想到秦輕至始至終沒有為自己做過任何辯解。這個倔強的少年,無論在他面前,還是在烈霆面前,都咬緊了牙關,莫說狡辯,他連訴苦都不會。轉念又想,也許是他無能為力吧,烈家莊是何等專制霸道的地方,鐵證如山,他一個弱小的孩子,能反駁什麼?
可,真的是鐵證如山麼?
程淵然發現自己始終都無法將那個清泉一般的人,與縱火元兇聯絡在一起。
身後傳來格達格達的馬蹄聲,轉眼一人一馬已在他三步之外。那護院下馬,態度恭敬,垂首道:“讓程幫主久候了,莊主有請!請隨我來。”
程淵然笑了笑,拱手:“有勞。”
烈家莊的佔地面積十分廣大,近年又向外拓展了好多地。幾個修葺一新的大庭院分別座落在東西南北不同方位,其中又穿插了一些小閣樓。主庭院多佈置得富麗堂皇,自顯主人氣派。相比之下,精小的閣樓就呈現出一種山清水秀的明麗來。這兩種風格迥異的建築特色,被巧妙地安排在一起,不但不覺唐突,反能恰到好處地相互輝映,讓人耳目一新,可見其匠心所在,非比尋常。
程淵然進來的時候,瞧見滿庭花草,倒是愣了一下。只道烈霆為人冷酷,他夫人卻是個愛花之人。又走了幾步,便看見前面臺階上施施然走下來一人,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裙衫,剪裁合度,質地精良。手臂上還繞著一條華麗的長披肩,很好地掩飾了其微隆的腹部。整個人由內而外,透著一股端莊典雅的高貴大氣。
正是烈夫人秦夢楚。只見她盈盈一笑,道:“程幫主,別來無恙。”
程淵然禮尚往來,跟她客套了幾句。她是秦輕的同胞姐姐,兩人外貌上極其相像,輪廓眉眼都有彼此的影子。只是,氣質卻完全不一樣,性情更有著天壤之別。秦輕溫潤如玉,待人寬容。而秦夢楚行事強悍,手段嚴厲。江湖早有傳聞,程淵然自然不會沒聽說。事實上,烈霆也不會僅滿足於自己妻子只懂繡花打扮。
寒暄了一會兒,程淵然按捺不住,道:“烈夫人,在下於日前收到烈霆兄的飛鴿傳書,當時人在外地,未能及時趕回來。”他與烈霆熟識,與秦夢楚卻生分,言辭間也顯得拘束。
秦夢楚笑道:“程幫主是一幫之主,自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