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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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公子的,您儘管放心去。”
裴跡蹙眉沉嘆,無他法可想,手背輕撫著舒暘的柔細臉蛋,微笑道:“去收拾乾淨等我回來吃飯。”舒暘報以燦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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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壇是座恢弘大氣的建築群,上上代門主痴迷佛學,竟然命人將那普通民宅格式的總壇,改成了廟宇式樣,雖然從外面看不出來,但裡外相對,著實有些不倫不類。
門主的內苑在一片地勢微高的小山坡上,恰好能俯瞰總壇。進內苑不論職位高低,地位身份,都需解下兵器;而進入簡炎的寢殿——羅剎殿更要換上輕軟便鞋。這是簡炎的規矩,上代門主並無此規習。聽說是因為他睡眠極淺,稍有動靜就會被驚醒;且他最厭人聲嘈雜。
因而,當裴跡換了軟鞋進入羅剎殿時,廟堂般的大殿裡唯聞侍男們幽靈般遊動的輕微鞋底摩擦聲。一名男僕悠忽忽飄到他面前,欠欠身,無聲的引領在前。
殿內人人矜持,裴跡想探口風也不得。心中好奇又惶惶,到底簡炎這麼急著找他來做什麼呢?從入口大殿的側門而出,過了道月門,走在篾簾低垂的迴廊中,隱可聞溪流擊石之聲,空氣中暗香浮動,讓人迷醉。
那男僕領著他穿過小亭,再過一道竹拱橋,到了一堆假山石前,男僕低聲道:“門主在瀧於小榭,小的不能過去,裴堂主請。”
裴跡鑽入假山,嶙峋崎嶇中七彎八拐,眼前豁然開朗,百步外便是那飛架於潭上、二丈見方的瀧於小榭,輕盈逸動的布縵中隱隱綽綽有一人,他不敢多看,抬步而前,在十丈外立定,恭身道:“屬下裴跡見過門主。”
溫潤清亮的聲音飄到身邊,細膩得如同在耳邊呢喃:“裴堂主麼?進來。”裴跡深吸口氣,踏入臺中。
一人憑欄而坐,淡青長衫,非緞非綢,映透著陽光,流光溢彩,令人目眩;未曾束扎腰帶,但其褶皺處卻頗見纖細。他的頭髮高高束成一髻,隨意繞了根同色緞帶,在身後隨風而蕩,比起冠簪,別有一番風味。
他回過頭來,面目不見得如何驚天動地的美,卻是清潤可心;他看來和裴跡差不多年紀,唇邊的微笑透心的真誠,鄰家大哥哥般親切近人。他向裴跡的輕輕一笑,沁人心脾的和暖,彷彿能融去世間的寒冰。
“多日不見,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不回來了。”揶揄的語氣聽來太過親熱。
裴跡暗地苦笑,他怎能忘了他,這人毀了他一生的愛,留給他一世的怨悔。他怎會忘記?
裴跡不知他到底所為何事,忙先將此行收穫說了,簡炎不置可否的聽著,忽地笑道:“裴堂主一路辛苦,我敬你一杯。”說著舉起身前几上的酒杯。
裴跡恭身接過,不敢疑它,一飲而盡。簡炎大笑道:“好!裴兄英雄不讓當年!”這稱呼一改,叫裴跡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卻不現分毫警惕。
簡炎亦勾起個杯子,晃了晃,直視裴跡笑道:“聽說裴兄收了個男寵?”裴跡由不得大驚,登時變了色。簡炎更是篤定,悠然喝了杯中酒,等待裴跡的回答。
裴跡腦中霎時掠過百十個猜疑。是誰出賣了?是老灰嗎?還是別人?老灰非是不可能,但他和自己同時到達,以他的身份要見簡炎並不容易,何況是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是別人?難道奴隊中有簡炎的密探?
裴跡頓覺冷汗淋漓,背脊升起絲絲涼意,簡炎知道了多少?他不會發覺了自己對舒暘的異樣感覺吧?應該不會,應該不會……
“……是,屬下確曾收了個少年做侍從。”
“哦?是侍從?不是侍寢麼?”簡炎溫和的笑容現下看來格外扎眼,讓人恨不能替他抹了去。
裴跡額上凝出汗滴,咬牙道:“自然不是,屬下怎敢?”
“這麼說……你還沒碰過他囉?”簡炎的笑容愈大了,彷彿看著一頭跳入陷阱的小獸。
裴跡深吸口氣,道:“屬下不敢。”
簡炎端起不知何時送上的茶碗,吹呵著白氣,淡淡道:“我這兒缺了個香童。”裴跡臉色變得死灰,“上回那漂亮孩子沒來多久就失足落湖了,好生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今兒向你討個人行嗎?”
裴跡強忍憤慨,啞聲道:“他們不是剛送來一批——”
簡炎不耐揮袖打斷:“盡是些粗手大腳,沒見過世面的,不好調教。倒是老灰說起,你‘撿’的那個孩子伶俐得緊。怎麼?裴兄捨不得?”
裴跡鐵青著臉,竟沒有敷衍的心情。
“一個侍從罷了,又不是枕邊人。‘朋友妻不可戲’,可沒聽說過‘朋友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