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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三歲以來,我一直在努力求活,走到如今,已不知對錯。但每一樣決定都是憑著我的心於當時做的最好的選擇。我很累,想拋棄所有,不管不顧……卻不能夠。平白牽連、害了你,對不起。我盡力補償你。”
崔惟心疼扶雲念躺下,道:“太子對你做了什麼你再補給我不是晚了麼?我要你先給我,行不行?”
雲唸的目光漸澄明,清晰透亮起來,深徹的看了一會兒崔惟,嘴角一動,笑了:“太子如今要的,是——將他給我……”
崔惟錯愕。雲念抬手撫摸崔惟的臉頰,笑:“他要的,與你要的,不同吧?”
崔惟的臉倏忽發燒,雲念饒有趣味的手指定在崔惟臉上,崔惟敵不過雲念這麼晶亮蘊涵深意的眸子,窘迫中不知怎樣答,雲念已收了手,斂了笑顏,恢復平靜安然的樣子道:“我今日醉了,想歇息了,你去外面睡吧。” 說罷轉頭躺下,合了目。
雲唸的臉都泛上了緋紅呢。崔惟心跳,想俯身親吻雲唸的唇,想——想了再想,終究還是轉頭出來了。
崔惟住在了外間的僕人床。那脂粉香氣,該是往日丫鬟住的。崔惟心內嘆氣,怎麼就不敢呢,這般沒膽量。雲唸的意思是……崔惟輾轉無法入睡,不知幾時才睡著。
是雲念喚他起床:“快起來,一早要宮門前候著,不能遲了。”眼前雲念羅衫輕雅,面現純美笑容。
彷彿昨日什麼都沒發生過。
崔惟抑制心跳,匆忙爬起來洗漱穿衣,雲念一旁站著,笑望他道:“你就這麼去宮裡?”
崔惟點頭。雲念說:“這衣服昨日飲酒穿過,怎能再穿?我為你備了新衣。”命丫鬟取來。崔惟自去裡間換衣,不令丫鬟服侍,雲念也由他。
待出來,雲念還是笑:“你坐下。”崔惟依雲唸的點指坐在妝鏡前。雲念解開崔惟髮髻,重新為崔惟梳了發,開啟妝奩,為崔惟用了一根羊脂玉髮簪。鏡中望崔惟笑道:“你方才那樣子出門,我都不能忍。”再讓崔惟站起,上下打量,將自己的比目魚玉佩解下給崔惟帶上,笑道:“這麼配了衣裳才好看。”
雲念親送崔惟出角門,早有家丁備馬在門外候著。雲念說:“快去吧。我等你回來。”不待崔惟答話,已親牽馬韁。
崔惟動容,不知怎麼上的馬,雲念向馬拍了一掌,馬便小跑起來。
殿試出乎意外的容易,皇帝高高階坐殿堂,由近侍宣佈題目,同一問題從會試第二十名問到第一名。崔惟是最後回答的一個。
最後回答的好處是,思考時間長,可以博採眾長,規避眾短,但也有個難處,那就是可能的答案都被在先的試子們從各個角度論述遍了,推陳出新已是極難,人云亦云又沒有了新意。好在這個問題在雲念帶來的沈斕文章裡有過一段論述,觀點清晰,措施鮮明,眾試子均未涉及。當此即,崔惟雖然明知沈斕就在大殿之上,也只得將沈斕的觀點用自己的語言闡述了一遍,皇帝龍顏大悅。
崔惟不知道那是皇上與沈斕約略討論過但還未成形的吏治改革措施,被崔惟這麼論述出來,皇上當庭加以贊同認可,就開啟了推行之門。即便引起反對不滿,也是崔惟的觀點,矛頭不會指到沈斕頭上來,因此沈斕也如釋重負。皇帝這麼一龍顏大悅,眾官員立時稱誦附和,整個朝堂都很喜慶。皇帝欽點崔惟為狀元,封給事中,正五品上,留宮中賜宴。如此散朝。
有宮人引崔惟走,崔惟知道皇帝對自己封的官職破例,留在宮中賜宴更是破例。難道是因為雲念?英明神武高貴莫測的皇帝好像對自己有點偏愛?另眼相看?或者雲唸的準備工作已做到皇帝了?
崔惟小心翼翼的在甘露殿裡等。見過了雲念屋中的物品擺設,覺得宮中的用度也不過差相彷彿,且不如雲念那裡佈置得清雅美觀。不知多久,天黑下來,人餓得都要無知覺了,皇帝才駕到。命平身後,皇帝坐正中用膳,崔惟在下手邊側相陪,飲食只是幾樣精緻小吃,好似宵夜一般,擺在雲念那裡曾見過的一式白玉碗碟裡。皇帝四五十歲,白皙俊秀,雙目深邃鋒銳,鼻樑下頜與雲念有幾分相似,一開言卻並不似朝堂上的威嚴,話語出乎意外的溫和,問了一些崔惟父母家鄉求學經歷志向,崔惟一一恭謹做答,皇帝點頭,道:“你的卷子朕看了,很好,與沈侍中頗有投合之處,他那裡正缺人,你跟隨他學習政務,明日起,隨朕上朝。”皇帝命人傳沈斕來。
過了一時,沈斕進來拜見皇上。
崔惟曾想過千百遍重逢沈斕的情形,哪知這一刻竟心平似水,無波無瀾。是因為雲唸吧。因了心中有云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