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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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重負“哧”地憋了。“套個破輪胎渡海,你都算不怕死了。難道是省港旗兵?那又弱了些。”他剛要跟上阿凜,腳下一沉,一條冰冷的手臂死死圈住他:“救,救救……”
“我可沒這麼便宜的侄子。”藍飛一腳踢開,隨口調笑,“救你?你是靚女麼。”
男人仰頭栽進沙裡,衣服爛得不成樣子,胸前卻牢牢綁著個完好的牛皮囊。藍飛一時好奇,扯下牛皮囊,撕開裡邊幾層油紙,丟開幾張不知所謂的破紙,居然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雙刃,鋼火極好,刀背是尖利的鋸齒,刀柄上緊緊纏著皮革,收尾處用黃銅圓頭固定。“好貨啊!”藍飛的眼神比見到靚女還熱烈。“像軍隊專配匕首,還是洋貨。”阿凜將昏倒的男人搜查一番,拾起被藍飛丟掉的家書信件看了看,“黎洪清,看起來只是個潦倒的偷渡客。”
“也許他是個殺手,像阿凜一樣深藏不露。”藍飛興趣頓起,“我們從沒拷問過人呢!”
黎洪清迷迷糊糊間看到面前站著兩個白衣人,心想難道是勾魂白無常?可為什麼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白無常?他瞪大眼睛,見高些的那個套著淺色方格襯衣,頭髮削得很短,臉龐稜角分明,墨黑的濃眉下雙目雪亮;頭髮長些的白麵俊秀,細直的劍眉下卻生了對藍瑩瑩的眼瞳。“鬼啊!”黎洪清嚇得直往後縮。
藍飛輕鬆擋開黎洪清的抵抗,扳起他的頭對著自己:“小子,話要想清楚再說。”
黎洪清被迫昂著頭,喘了幾口粗氣倒是徹底醒了:“對,對不起,是你救了我?你是洋人?”
“你是真不怕死啊。”藍飛皺起眉,再也笑不出了。
黎洪清卻想岔了:“與其餓死不如出來闖一闖……”
藍飛氣炸了肺,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不怕我撕了你?!”
黎洪清內疚道:“先前真是對不起,你這麼面善怎麼會是壞人,我盡說胡話來著。”他一會道歉一會感恩倒把藍飛弄得說不出話。他八歲就幹掉個不小的幫會老大,雖說藉著年幼叫人麻痺大意,功夫也著實了得,偏偏這些年被執生叔有意壓得死死,早憋得渾身發癢,被人一番感激不覺周身舒坦。
阿凜見他面露得色,隨手將匕首一擲,緊盯著黎洪清:“有這麼威風的刀,怎麼可能餓死。”
黎洪清大喜,伸手去拿,發覺刀鋒竟將床板穿了個透,這才面露懼色:“這位大哥別誤會,這是我阿爸臨走前給我防身的。”藍飛撫掌大笑:“原來你爹才是洋鬼子。”他拔出匕首對著黎洪清,刀面上原來刻著幾個英文字母。
黎洪清抖了抖,覺出二人的防備,趕緊解釋:“我叫黎洪清,從越南過來,阿爸說這是當年從美國大兵身上繳的。”阿凜又盤問一番,見他雖然緊張說得到不差,便要把刀給他。藍飛卻先一步收起刀:“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這把刀就當謝禮。”黎洪清愣了,一時無話。藍飛露出尖尖的虎牙,笑容更深:“捨不得?”
黎洪清終於道:“這本是阿爸的遺物,不過你救我一條命,應該報的。我也沒有其他東西,這把刀就送你吧。”
藍飛收起笑,冷冷道:“我以為你們這些大佬早上游過來搶殺一通,晚上就渡回去逍遙快活了。”
黎洪清嚇得連連擺手:“大哥你千萬別報警啊!我是正經人,和那些人不一樣的,我真想來這好好營生啊!”
藍飛突然丟下刀,不聲不響地走出棚屋。
4。 海市蜃樓
星河燦爛,天水相融。藍飛一個人坐沙灘上,篝火將他的臉映得酡紅,喝醉了一般,眼睛卻在光線下變成深深的墨藍色,配上專注的神色,頗有幾分深沉。待阿凜看清他手下的漸漸成型的沙堡,不覺啼笑皆非,卻鬆口氣,遞上一罐冰啤。藍飛笑嘻嘻地接過,咕咚咕咚喝個乾淨:“還要。”阿凜直接把裝酒的塑膠袋丟過去。
“我掛名老爹是鬼佬。”藍飛突然開口,說得又輕又慢,斷斷續續,完全不見平日的伶牙俐齒,“以前的事我模模糊糊記得一些。那裡有個停車場大的露臺,欄杆上都雕花,雪白雪白,真的很靚。露臺對面就是大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反正那水瓦藍瓦藍的。”
“然後我媽就跳下去了。”他不再言語,貓起腰,將下頜抵在膝頭,和兄弟一起面朝大海,你一罐我一罐將袋裡的酒盡數喝乾,直到星星也躲進被窩,天地間一片黑甜。
篝火漸漸暗去。阿凜脫下襯衣蓋在藍飛身上,自己在他身旁躺下。對面的藍飛睡得很熟,嘴角掛著溫暖的笑,不知夢見誰。
第二天阿凜從夢中驚醒,見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