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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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上水的地方。這並不是彭家的祖宅,只因為夫人喜歡附近的果園,於是特意置辦的房產,用了大兒子的名,只可惜大兒子對置地置業的貴族事務都沒有興趣,只喜歡桌球這種世俗的遊戲,並且樂此不疲地換了多個身份在各種俱樂部練杆,若不是因為不甚用心又經常賭球,憑他每天打的杆數,成為職業聯賽選手都夠了。
齊音熟悉這宅子,進門後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就脫了大衣只穿便裝。彭燕戎每天回家必定要先喝一杯濃茶,齊音不慌不忙地走進餐廳,彭燕戎果然端著茶杯在那兒,若有所思。
“吃點兒什麼?”他依舊用那種高傲尖刻的語氣問。
齊音笑:“是要下官下廚嗎?”
“煲個薑湯魚吧。”
“也好。”齊音點頭,傭人拿來了全套廚裝,齊音只拿了條圍裙繫上,便去挑魚。他不是第一次在彭燕戎家下廚了,料在哪兒容器在哪兒都一清二楚,他本來就是個對廚藝很有天賦的人,自然是輕車熟路。湯在鍋裡咕嘟咕嘟煮著,齊音忽然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彭燕戎的時候,兩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冰天雪地的北國戰場上,彭燕戎哪裡受過這等苦,那時候是彭家家主領軍,見兒子如此不成氣候,更不讓他進帳篷,扔在冷風裡和衛兵做觀察哨。當時齊音的副排長是當地人,從小跟爺爺漁獵,鑿開冰窟窿弄了幾條肥魚出來,不在乎的戰士們就著火隨便烤烤就吃,彭燕戎卻不肯嘗哪怕一口。齊音知道他是嫌腥,於是細細開膛沖洗,找了只吊鍋熬湯。身邊只有幾團防寒的老薑,他用軍刀削了,揉出汁又扔進去,彭燕戎凍得要死卻只是看著。齊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把一些粉末倒進去攪,然後端到那個在未來的時光裡跟自己同行幾十年的人面前:“我家的秘方,奶奶說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加一點秘方就美味極了。”
時光荏苒,湯裡卻依舊只有薑片、魚和鹽,只憑著那種專注和耐心熬出鮮美來,齊音不是大廚,卻深諳烹飪之道,用心是第一位,用料永遠是其次。
彭燕戎等了很久,才嚐到了湯。雖然本來只准備喝一勺,卻忍不住再三幾口,齊音給自己倒了杯茶,彭燕戎把魚用筷子分了兩份,推過來。齊音道謝,傭人遞上一雙鐵木手工的筷子,上面鐫有齊音的陰刻名字,字跡細小清晰。
“味不對。”彭燕戎靠在椅背上。
“畢竟不一樣了。”齊音認真地回答,他的左手還是在抖,因此遲遲不肯拿起筷子和勺。
“加點秘方,看看會不會好些。”彭燕戎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開始像給咖啡加糖一樣,往碗裡從容不迫地投撒。
齊音起初只是覺得奇怪,當他看清了信封上沒撕乾淨的劇毒警示籤的時候,登時變了臉色,離弦箭似地站起來:“長官!”
彭燕戎更決絕,果斷地伸左手往桌上一拍,一把已經上膛的槍對著齊音胸口:“我不強迫你坐下,但是你離我遠一點。”
齊音的意識和視野裡一片空白。
“小子們不爭氣,你是極有主意的,該打該罵,只給我留點面子就好。家族裡大事多,必定紛亂,不管別的,老的小的不被欺負就足夠。”彭燕戎左手端槍右手下毒,最後還不忘記彈彈信封,然後拿起勺子攪拌:“此事與你無關。你完全不知情,掌管的始終是藍資料夾。黑色機密已毀,不用多問。”最後,他頗有些幽默感地眨眨眼睛:“我愛吃這個,但你得親自煮。”
江揚出手的方式很低調,一如他這些年來習慣了的處世方式。
飛機失事讓局面忽然大變,江揚知道,第一份證據送達首都的時間至關重要,非但不能給彭燕戎反擊的時間,更要讓自己看起來是舉證而不是報仇。根據綜合情報處的收集整理和秘密調查,彭燕戎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和納斯軍方有藕斷絲連的關係,不僅僅私自買進對方的輕型行動式武器,甚至自作主張和納斯國防部門做過戰俘交換。這些圖片和相關的證據摞起來已經嚇到一屋子軍級幹部,江家又不聲不響地為兒子丟擲了數倍於此的資料證明飛豹團本身的清白和嚴密。
同時,楊霆遠上將以陸軍總司令的身份對部下第四集團軍軍長彭燕戎提出了軍界內部調查要求。雖然經歷了各種刁難阻撓,但至少各司法機構在形式上有許可權介入,全面接管了江揚提供的資料,將第四軍封鎖在駐地接受24小時監管調查。
江揚動用了首都的各種媒體,同時嚴格設定了各種證據公開的時間地點,讓公眾足以有時間對前後事件進行聯絡。從客機事實的調查報告開始,晚報每出一次頭條,第四軍在泥沼裡就更深陷一步。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