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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沒有住人了,據說屋主搬離了這個城市,剩下的空房子如今忽然有了生氣,不用說也知道是搬來了新的住戶。
銘徽想了想,今天搬進來的人家,似乎就是……
“阿耀!你這身衣服又是怎麼弄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許再去爬樹了嗎?”因為是夜裡,對面屋裡女人憤怒的呼喝聲就顯得格外清晰:“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難洗?媽媽每天上班已經夠累了,回來還要幫你洗衣服!你就不能聽話一點嗎?!”
“我沒有爬樹!我很聽話了!”阿耀不甘地辯駁著,即使不用看他,也能猜到此刻他漲紅臉的表情。
銘徽默默聽著,無奈地搖了搖頭:阿耀的確沒有爬樹,他爬的是花廊……
果然,隔壁的媽媽又開始吼了:“你沒有爬樹?那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去摘葡萄!”阿耀理直氣壯:“誰讓它長那麼高?我不爬到花廊上去怎麼摘得到!你叫我不要爬樹,我都沒有爬了!你又沒有說過不可以爬花廊!”
“好啊,你還學會鑽我的空子了?我叫你不要爬樹,你就給我爬花廊,那我叫你不要吃飯,你是不是就改吃肉了?!”阿耀媽媽兩手叉腰,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偏偏坐在她對面的阿耀滿不在乎,雙手抱胸,嘴高高地嘟了起來:“明明是媽媽耍賴!而且,怎麼可能光吃肉?!你以為我是笨蛋嗎?光吃肉長不高的!”
聽到這裡,連銘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面客廳中一大一小對峙著的身影忽然之間像是變得格外生動可愛。阿耀的媽媽氣得不行,手揚了幾次想要打下去,卻又在看見兒子粉嫩嫩的臉頰後生生停了下來。
她的這個動作令銘徽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他已經很認真也很努力,但有時候仍然達不到父母苛刻的要求,每當這個時候,母親都會狠狠地打他,用細細的竹條在他背上抽出三五個紅印,他們的動作向來乾淨利落,好像從來都沒有一點捨不得。
想到這些,又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銘徽心頭被貓爪子撓到的感覺,彷彿又加重了一些。
“哼!媽媽最壞了!”走神間,不知道隔壁的媽媽又說了什麼,只聽到阿耀憤憤地吼了一聲,隱隱帶著哭腔,“嘭”的一下摔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銘徽的房間正對著的那個窗戶原本黑著,阿耀進去後便亮起了燈,他看著他在房間裡氣得跺腳,用力抹了抹眼淚,就朝著窗戶邊走了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不想被對方看到,身子稍稍往後退了一些。正在氣頭上的阿耀果然沒注意,只是一個人趴在窗臺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細細的,像是一隻年幼的小貓,銘徽心頭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抓著自己的胸口,喘了兩口氣,卻仍然沒能緩過來。
終於,他忍不住探出頭,對著阿耀輕輕說了一句:“你別哭了。”
抽噎聲戛然而止,阿耀茫然地抬起頭來,竟然是直直地朝著頭頂望,望了半天也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才又低下頭,瞟見對面哭笑不得的銘徽。
“啊!是你!”阿耀瞪圓了眼睛,連哭也忘記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
“哦……”阿耀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都看到了?”
“嗯,你不應該那樣和你媽媽說話,你應該多體諒他。”銘徽勸道。
“我才不要,媽媽最討厭了!”
“如果沒有討厭的媽媽,你就連髒衣服都沒得穿。”
“那我就不穿!我看到電視上說用樹葉子也可以當衣服,大不了我就摘幾片葉子貼在身上!”
“你那是耍流氓,不是好孩子做的事。”
“我偏要耍流氓!”
“……”
兩個人隔著十米的樓間距亂七八糟的聊起天來。銘徽發覺只要自己和阿耀說話,心頭那種不輕不重的感覺就能淡去一些,於是向來不愛開口的他也禁不住多說了幾句。而阿耀本來就是活潑的性格,即使先前有些不快,三言兩語之後也□脆利落的拋之腦後,於是,在說了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的對話就變成了這樣:
“你居然沒有抓過蛇?”
“沒有。”
“那你有沒有逮過蜜蜂?就是那種不扎人的蜜蜂,樓下花壇裡種的白色的小花附近最多了!”
“沒有。”
“連這都沒有?那……那你總該抓過蚯蚓吧?不要說沒有哦,連蚯蚓都沒抓過的人不是男子漢!”
“誰告訴你說不捉蚯蚓就不是男子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