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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下一個西瓜的期待便是夏天的有機組成。
石雲帆把鉛筆和紙拿出來。不習慣用2B,拿出的是B;沒有素描紙,用的是水彩紙。畫畫就像是拍不細緻的照片,不細緻,到也將細節記錄下來。更不細緻,更內心。畫看到的東西,畫想畫的東西。腳踝、手腕、鼻樑……印象中沒有停過筆。每天的這個時候都在畫畫,把想畫的東西畫下來。想畫的東西是葉若飛。葉若飛的每一塊身體。葉若飛的整個身體。
吃西瓜的時候通常不畫畫,水會弄到畫紙上去。夏天讓很多事情都三心二意,只有吃西瓜專心致志。有一次吃西瓜,石雲帆只開了個小口,吃完之後,他用刀在西瓜壁上刻出簡單的形狀,重複刻了一圈,再用線和竹子做成手柄。最後在瓜皮底部放上蠟燭,固定好。
“我還是小時候玩過。”葉若飛把西瓜燈拿過來看。
“晚上拿出去點點看。”
“外面不會燒掉嗎?”
“不會吧,水分比較多。這個西瓜也夠大,蠟燭的火光只有很小一塊。”
當天夜裡拿了出去。提著西瓜燈在夜裡走路,像尋山的狐狸或者其他傳說中的動物。
有蟬、蟈蟈、蟋蟀的聲音,低空中是螢火蟲在飛。用手去捉,便看見黑色的蟲子呆在手心。它在手心裡也不見得亮,便又放回空中。
西瓜燈很沉,害怕線不足以支撐它的重量,走得很慢。很多路上沒有燈,很多路上即使有燈,也非常昏暗。黑暗裡只能靠月光和西瓜燈微弱的光前進。
來到塘邊。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荷塘。荷葉在風中晃動。把西瓜燈放在腳邊,並排坐在荷塘邊。認真在荷葉中找荷花,找到了便去找下一朵。也明白了為何說月光是銀色的。這時看來,這種冷光只有用銀色來形容。
據說結蓮蓬的荷花和結蓮藕的荷花不是一種,面前這種是哪一種就不知道了。有風,裡面是荷葉和荷花的清香。彷彿有水汽,也是從荷塘裡帶出來了的吧。
“你大學還是學畫畫嗎?”
“學設計,不學畫畫。許璟熙學的是畫畫。”
“有什麼不一樣?”
“畫畫是技巧為主,設計可能多些想法,我猜吧,也許。不過畫沒畫好,沒法學設計。還是要學畫畫的。”
“你也是四年畢業嗎?”
“是,四年畢業。畢業之後我請你吃西瓜吧。”
“為什麼要請我吃西瓜,吃點別的。”
“夏天除了西瓜還能吃什麼?”
“蓮藕,蓮蓬,菱角,菱角菜,荸薺。”葉若飛想了一下子,和詞語接龍一樣把這一類都說了出來。
“也對,有這麼多樣。”
“是吧,這麼多樣。到時候請你吃每一樣。”
蠟燭燒完了,西瓜燈也熄滅了。
第十六章:電影——石雲帆
曾以為是一條不可能走下去的路。葉若飛死後,眼前突然有了路,不斷地走便不斷地看到自己的錯誤。想停下來等他,但他沒趕上來過。
時間在走,任何以為不會變的事物都在變,任何應該會變的事物則變得更加厲害。
“你在那裡幹什麼?”
石雲帆坐在陽臺看天空,他聽見臥室裡有人叫他。他撥出口氣,站起來,走回臥室,在床上重新躺下,對蔣天弘說:“我失眠,去陽臺坐會。”
“哦。以後別不聲不響的。”蔣天弘關了燈,靠那邊睡了。
石雲帆認識蔣天弘已經8年了。蔣天弘原先和石雲帆在一個公司,兩人工作上常有交集。
做設計這塊GAY很多,知道蔣天弘也是之後,石雲帆便常和他一起出去喝茶吃飯。蔣天弘對大學時期喜歡上的直男室友念念不忘,不管是戀人還是性伴侶都喜歡找和那個人長得差不多的。圈子這型別的人,蔣天弘都嘗試遍了。
而石雲帆自葉若飛死後,無論是談戀愛還是找性伴侶,他都儘量躲避和葉若飛相像的人。想到葉若飛,石雲帆就會陷入一種古怪的情緒中,他會以為葉若飛還在,在什麼地方停下腳步,這樣石雲帆就無法不去尋找。
或許是因為愛著不存在的人,所以更覺得孤獨。石雲帆和蔣天弘幾乎每個時期都有戀人或者性伴侶。他們在圈子裡折騰夠了,兩人走到了一起。不僅熟悉彼此性格,在生活和床上都比較合得來,還都不會介意對方心裡有另一個人。
關了燈後,蔣天弘很快睡著了。石雲帆翻過身,他在想自己和葉若飛的合照。
除了畢業照,石雲帆和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