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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之,對不起,幫我再拉一下窗簾。”
“遵命。”
椅子因著弘之輕巧地站起來的態勢喀啦作響。大概是振動透過地板傳送過去吧?在不到兩公尺外睡著的繚動了動身體。
“嗯……”
“啊,醒了啊?”
高木靠到他旁邊去。他一隻手插進寬鬆長褲的口袋裡,伸出另一隻手用指尖輕輕碰觸著繚已經睜開的眼睛。
“可以再睡一下。”
“嗯……”
繚輕輕地翻過身,從側睡改採近乎仰躺的姿勢,再度閉上了眼睛。他那端正而漂亮的五官在黃褐色的光線中浮現了出來。
那一瞬間,好象有什麼東西緊緊地揪住了弘之的胸口。
在放學後滿是塵埃的美術室裡,有一大半被黑窗簾遮住,午後那射進一半的陽光在任意放著的物體及石膏像上造成了微妙的陰影,形成了一個跟平常不太一樣的世界。
窗外……雲朵在淡藍色的天際飄過。在黑窗簾的遮掩下,原本應該在右手邊的長綠灌木只能看到微微搖曳著的葉尖。順暢地迤邐開來的遠山稜線,此刻也淡淡地滲進春天的霞光中了。
在所有的事物好象一經觸控就會破壞無遺的平衡當中,出現了一個優雅而虛幻的空間。
弘之握住黑窗簾,停下了動作。如果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如果動一下身體……,這一瞬間就會破壞無遺了。這個……柔和得讓人覺得心痛的空間。
“嗯……”
繚微微地發出聲音,輕輕地推開了高木的指尖。他好象才輕忽忽地從夢中醒來一樣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吵到你了?”
一個柔和的男高音響起。原本已經靜止的時間滑動了。
“沒有,到是我妨礙了你的睡眠。”
高木笑著敲了敲繚的頭,回到自己的畫架前。
“我也才剛來。大概要畫一個小時。”
“我也是。好不容易情緒才上來了。弘之,窗簾那樣就可以了。”
“啊,噢……”
弘之從黑窗簾的一端縮回了冒汗的手。他把手滑進夾克的口袋裡,掩飾自己壓抑不住的顫動。
“對不起……高木學長。”
“嗯?”
高木吃驚地望著突然一臉緊張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弘之。
“怎麼了?”
“那……那個……”
一瞬間,弘之講不出話來。
“我……我……還有點事,今天想先走……”
“啊?”
“對不起。”
弘之行了一個禮,一把抓起書包和素描本,飛也似地逃離美術室。
據說弘之受到身為日本畫畫家的父親的影響,在記憶還不是很清楚的三歲左右就開始畫畫了。
“啊,反正只要給他紙和蠟筆就可以讓他安靜好半天了,說來也挺輕鬆的。”
這是代替弘之早逝的母親將他撫養成人的姑姑律子說的。
“只是啊,要是在他畫圖的時候叫他吃飯或洗澡,他的心情就會極度惡化,甚至還會哭得讓人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真是傷腦筋哪!”
“我不記得有這回事。”
弘之一臉不高興的一邊用手抓起她做的炸魚吃,一邊回答道。
“倒是小律啊……”
“啊,我有不好的預感。”
律子用細長的眼睛看著弘之,若無其事地說道。
“當你用‘姑姑’以外的稱呼叫我時,大概是想賴皮的時候了。”
和父親年紀差了一截的律子和弘之年紀差了不到一輪。儘管如此,弘之卻還是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