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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不聲不響,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就像以前,顧汐想盡各種辦法挽留他,但是他帶著簡單的行李,和心愛的小狗,毫不猶豫就離開。
顧汐這一次已經臨近崩潰,他們前一刻還耳鬢廝磨,後一刻,他連香山的行蹤都不知道。
當他意識到自己也許會永遠失去這個人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生不如死般沉重的痛,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顧汐去了療養院,周禮在徵得李媽媽同意的情況下,已經把她接回家,他們快要登記結婚了。
兩個人顯然不知道香山的近況,還一個勁兒問顧汐,他只能敷衍,說忙完了研究專案之後,在修生養息。
顧汐透不過氣來,他終於明白,很多事情香山一直都懂。李媽媽有了周禮的照顧,他遠走就不會再有牽掛。
顧汐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他站在蕭哥家門外,天寒地凍,又是深夜,這一帶很不太平,但是他就那麼筆直地站著,不吃飯不睡覺也不說話。
他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心被人硬生生地剜了一塊,胸腔裡空蕩蕩的,沒有聲息。
香山以前怎麼過生活的,他一清二楚,現在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身無分文,要如何開始。
顧汐越想越覺得痛徹心扉,他要離開自己,已經到了如此堅決的地步。
蕭嫂在屋裡看了半天,只是嘆氣。
蕭哥幾步走過去,用力合上了窗簾:
“眼不見為淨。”
似乎連天都要作弄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顧汐站在路燈下動也不動,沒有一點要進車裡暫時避雨的念頭。
蕭嫂搖頭:
“我看他們倆準鬧什麼彆扭了,也都是快40的人了,身體重要……”說完拿一把傘,就要出門。
蕭哥坐在客廳沙發上,只是沉默,並沒有阻止妻子。
蕭嫂開啟門,顧汐抬起頭,一臉狼狽:
“請您告訴我,香山他……去了哪裡。”
蕭嫂把傘遞給他,直搖頭:
“我是真不知道,我看一鳴也是,按他那脾氣,最不喜歡拖泥帶水,要是知道,早就衝過去把人拎出來,讓你們當面說清楚。”
蕭嫂勸不動他,只好轉身進屋。
“怎麼樣,人走了沒有?”
“倔得很,跟香山一個性子,傘也不要,還在外頭淋雨呢。”
蕭哥把手裡的報紙捲起來,點了一支菸,默默吸兩口:
“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隨他們去吧。”
蕭嫂也點頭:
“本來就不該管,我相信香山,能讓他死心塌地,那個人一定有過人之處。”
顧汐淋了一夜雨,生了一場病,不過底子好,三五天就恢復了。徹夜難眠,最後決定去一趟他們學生時代一塊兒實習的南方。
那裡有太多兩個人共同的回憶,顧汐第一次鼓起勇氣說喜歡他,香山微笑著回應,兩個人在工廠裡的無人角落甜蜜親吻,在出租屋擁抱著睡一整夜。
顧汐不能再想。以前習慣麻痺,用香山的失誤催眠自己,它堵住堤壩的缺口,但始終抵擋不過來勢洶洶的洪水,心房被衝破,愛意開始綿延不絕。
現在沒有任何阻礙,這種痛苦幾乎讓顧汐窒息。他喜歡香山,在他那裡受一分傷,就有十分痛。
作者有話要說:默唸這不是虐不是虐,只是一點小波折~~感情的催化劑什麼的~~
很快就會甜蜜,各種甜蜜~~
81、遠方
顧汐是坐火車南下的,又是一年春運熱潮。他和香山當年連坐了13個小時的火車,所以這一次,他特意選擇了綠皮車,好像車上每一處都有香山的影子。
擁擠的車廂內,天南海北的人侃侃而談,顧汐坐在靠窗的位置,夜間12點上的車,第二天中午就能到了。
凌晨時分,車廂內才漸漸安靜下來,三五個打牌的人也放低了聲音,席地而坐等待回家的人都閉上了眼,半夢半醒。
身邊的大叔避開過道上的人,小心翼翼往前走,給泡麵倒滿了熱水之後,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來。
“年輕人,你也是回家探親?”
顧汐睡不著,窗外黑乎乎一片,他的視線飄到很遠的地方,又被拉回來。
“一年到頭,總該回趟家的。”
顧汐聽了,只是習慣性笑了笑。
“對了,沒見你愛人,一個人回去?”
顧汐想了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