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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山看不到的地方,一切正在悄悄改變。
香山回來的時候,顧汐經營的第一個手機銷售點已經成立。
23、顧汐的動搖 。。。
這些都是年少時候的事,顧汐驚詫於自己居然記得那麼多細節。甚至於香山當時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即使現在記不清了,也能照著他的性格想象出來,他是這麼瞭解他。
香山背過身去,看不出來究竟醒著還是睡著了,身上蓋著小薄毯,一段白皙的脖頸露出來。這情景跟以前一模一樣,顧汐有點恍惚,好像一切沒變,他們一起過了二十年,每一天香山都是這樣的睡姿,自己在他身後抱著他,這樣跟他在一塊兒,從來沒有分開過。
其實不是。
他心中頓時如同被利器刺中一樣,手腳都伸展不開。回憶如洪水,一旦開閘,就不可收拾。他以前從來不想這些事,因為太清楚只要牽扯到香山,自己的情緒根本沒法控制。
“不願意留下來就算了。”顧汐仰躺著,最後說了這一句。
對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然後緩緩放鬆。
顧汐爬回床上,本來還想讓香山給他抹點藥膏。但是一想到最近接觸很多,這不是他的本意,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把東西翻出來,漫不經心地往身上擦。
那麼多年都過來了,他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不妥,實在不應該再去招惹香山的。
一旦接近他,就有一種要跟他上天入地血肉相溶的綺望。
再看香山,他已經抱著毯子的一角睡著了,仰面向上,但是夢裡並不怎麼安穩。
第二天顧汐醒的時候,床下沒人,地上也沒有打過地鋪的痕跡,一切被收拾乾淨,香山似乎也離開了。
顧汐洗漱之後,在花園遇到BAND,他指指身邊的座位:
“一起用餐?”
顧汐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莊園主人適當表現了自己的關心:
“顧,你似乎有心事,難道昨晚過得不好嗎?”BAND意有所指,顧汐笑笑: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過敏嚴重,他可以照顧我。”
BAND搖頭:
“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白做了,我很瞭解你,顧。你的作風強硬,而且喜歡獨處,怎麼起了點疹子就離不開人,一定是誆人家照顧。我說的對不對?”
顧汐喝一口咖啡,沒有反駁:
“他人去了哪裡?”
“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跟同事一起進行市場調查。”
顧汐知道,香山這是故意避著他呢。
“要我今晚給他另安排房間嗎?”
顧汐想到他蜷縮在地板上,抱著毛毯一角的樣子,對香山來說,也許跟他在一起,連睡覺都是折磨。
他輕輕點了點頭:
“給他選一間寬敞的,床一定要軟。”
BAND忍不住笑了;
“你很少對別人這麼細心。”
一直等到晚上,香山才跟兩位助理一起回來,管家告訴他房間準備好了,香山先是一愣,然後望了望顧汐這邊。
顧汐坐在餐桌右邊位置,沒什麼表情,倒是BAND很客氣,朝他招手,意思是快點過來一起吃飯。
BAND用英語跟香山交談,他沒想到香山專業方面的功底如此深厚,兩個人又聊了一些各自國家的風土人情。
“顧,給香山倒杯白葡萄酒。這是我夫人親自釀的,原料就來自後面那片果園,嚐嚐口味怎麼樣。”
顧汐硬著頭皮站起來,倒酒的時候看了香山一眼,然後用中文低聲說:
“我讓你出去了嗎?市場調查跟你沒關係,以後自然有用得著你的地方。這兩天就好好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德國這地方,就算顧汐走到哪裡,都要帶個翻譯,人生地不熟的,特別容易出事。而且顧汐一整天沒見著香山,相當煩躁。
香山一直就不大在狀態,現在的顧汐他一點都不瞭解。顧汐昨天說讓他留在德國的時候,他確實害怕了。
帶他來德國本來就蹊蹺,如果顧汐的本意是這個,並且執意讓他留在這裡,短時間內香山是絕對籌不足回國機票錢的。就算回去了,顧汐想整他,簡直易如反掌,比如房子,比如工作。
他再也不會往顧汐酒裡放東西了,他沒有開這種玩笑的資格。
香山接過酒杯,只是輕輕點頭,不說話。
顧汐的臉色看上去更難看。
BAND也看出了一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