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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惑之際,取了她們的求生之慾,煉成精魄,以此為祭方才有些神窺之機。也因此釀成那以後的花殞之禍。
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凌寒曦長嘆一聲說道:“事到如此,為除仙師疑念,我也不想隱瞞什麼,只是還望仙師能為我保守秘密,我也自不會做出讓仙師為難的事情。仙師想必已經知道我在雍國原是一名不得重視的皇子嗎。”
天逸無聲地點點頭,這點情報他倒是可以輕易收集得到,他早知凌寒曦其母因難產而亡,自幼便被棄置在京外行宮,朝中無派無人,宮中也難得有人前往探望。
“那仙師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即使我母早逝,以宮中的規矩我也應由其它妃嬪代養,父皇何以將我棄置,甚至不顧念任何皇家體面?”凌寒曦笑容愈發的動人,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悲涼身世一般。
天逸無言,心底升起一些憐意。
“我母出身巫氏一族,原為千年傳承的大族,可及到我母一代只餘她一人而已。”
天逸知道雍國世家盛行,即使皇帝也不得不讓這些世家貴族幾分,象凌寒曦母親這般沒有了靠山依仗也難怪凌寒曦會被冷落至此了。
見他若有所悟的表情,凌寒曦知他心裡怎麼想的,卻笑道:“家世凋零卻非我被棄置的原因,巫家世有異能,占卜靈言代有人出,只是不肯為皇室所用。這其中的糾葛只怕再上溯個幾百年也說不清楚,所以雍國皇室便立下定例,每代巫氏有新子出生,男則立斬,女則入宮,希望巫氏的血脈能與皇室所通,為皇室所用,可惜,直至巫氏一族只餘下我母親一人,雍國皇室中凡與巫氏之女通婚所產之子女仍無一人能有異能,且多為早夭,我母產我後,我已無息,我母不忍我不見天日便夭亡於世,不惜以禁咒逆天奪命,自己卻魂消魄散,當即身死,至此巫族遂絕。我那父皇見我身體虛弱,與其它嬰兒一無二樣,深恨我母因我喪命,不得再生一子,將他淩氏的希望絕於一日,從此對我不聞不問,若非此次聯姻太過危險,他也不會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可以利用的兒子吧。所以仙師放心,我雖是淩氏之子,卻身負母族之恨,不會對那恬不知恥自認為是我父皇的人有任何的忠誠之心,更不會為他而損害燕國的利益。”
“此等秘辛是誰告之於你?”雖然心中抱以萬分的同情,天逸仍不敢有任何的懈怠,若那雍皇尚有一絲精明,又怎會讓這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兒子遠赴敵國,得到向他尋仇的機會?
“巫氏記憶傳承溶於血脈之中,世代相傳無需以口筆相授。我那父皇只當殺盡當年的知情人便高枕無憂,而自惜血脈留下我的命在,他絕想不到巫氏數百年的怨恨已經盡存在我的心中了。所以此次一方面想借陛下的手除去我,另一方面便是我不死在陛下手中,他也可眼不見為淨,免得我留在雍國刺他的心。”凌寒曦此時唇邊笑意已讓人寒至心腑,見天逸欲語又止,他繼續說道:“仙師也不必擔心我趁機再謀奪了燕國的大位,我不說自己沒有那樣的本事,只是這等俗世權位對我毫無所用,我母以禁咒將她的壽命轉加於我,已是逆天之行,二十五年,已是我命定壽數,再多一日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所以我只願淩氏得其應得之報,不求任何榮耀與已身,還望仙師不必多慮。若是仙師不信,可以回去問一問天風,當年正是他協助我母佈下三星奪魂陣,換下我的性命。其中事由您和他一一核對便可明白我所言是真是假了。”他淡然自若,自言壽止之日卻毫無惋惜恐懼之情,卻令天逸忍不住一陣心酸難耐。
“我今日向仙師詳告我的身世,並非為了搏得仙師的同情,只是希望今後仙師與我再無芥蒂,可同扶明主,共建偉業。”
他一生最為討厭受別人的同情憐惜,見天逸面露辛酸,凌寒曦即刻說道。
“你即知天年不假,為何不潛心修行,你資質上乘,只怕無需多久便可得窺大道之境,延壽續命,又何必墜入殺劫叢生的紅塵,以致青年早夭呢?”天逸不禁惋惜道,心中還有幾分想勸他入道的意思。
凌寒曦輕輕一笑:“人生再世若不能快意恩仇,反去消盡心中愛恨情仇,再沒有了悲喜歡愁,那生又與死何異。我縱然壽短,但也可活得轟轟烈烈,興盡而歸,又何樂而不為呢?”
天逸唯有長嘆,卻再無一言可勸。
第十八章
四月初二,大婚之期。
及到了三月二十八,那雍國參加婚禮的使臣也到了星河衛城之外。那隻能用“龐大”二字來形容的使臣隊伍讓凌寒曦也忍不住小小地吃了一驚,畢竟,在他的料想中,把大麻煩送出門後的父皇只會派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