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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寒冰:“此次聯姻固然是雍國不堪燕兵臨邊的壓力,何嘗不是燕國疲師多年,需要休養生息的表現?三年五戰,雍國四敗一勝,但未失一領,兵力也僅損十之一二,而燕國自這位陛下登基以來年年征戰,雖然吞併三國,卻都是窮山惡水之地,未能有助於百姓生息,反每年要耗費大量金銀糧食去收買人心,燕國兵役之重已居各國之首,待到國庫耗盡,賦稅再增之際,那些百姓們還能如今日一般只對陛下歌功頌德嗎?雍國世家並立,國基未穩,燕國又何嘗不是內患頻仍,且不說邊境屬國屢有叛跡,就是這宮廷之中,陛下不也是要小心翼翼應付這危機重重?清昭帝姬虎視眈眈,輝盈上皇懷恨在心,朝中女子權重,男子握兵,勾心鬥角何時有過一分的安泰?一旦此次聯姻不成,燕雍立刻交惡,兵禍即起,上皇陛下疑心得證,宮變在即,您認為這位徒有光明心性,卻少陰詭之道的少年陛下還有幾分勝算?”他徐徐道來,彷彿這驚天之事只如黑白棋盤,不值一笑,卻讓天逸聽得臉白如紙,心驚如鼓!只怔怔地看他,卻吐不出一字一句。
凌寒曦見他如此模樣,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已經將他道心拂亂,當下即道:“今次我誠心與陛下聯姻,便是看他龍姿鳳骨,情願以我一生所學成全他萬世基業,仙師疑我甚重,只是一仙師再想想若我心性如陛下一般,那又有誰能為他擔當那陰謀之道?是不問世事的您嗎?還是那魔心未死,惟恐天下不亂的魔門之長呢?”
“你為雍國皇子,我又怎能信你為我燕國興盛而來?若說你天性涼薄,不念親情,我又怎知你不會為自己一已私利去圖謀燕國大好江山?”縱然他舌燦蓮花,天逸卻無法放棄心底的疑問,若說他只為情動便一心只為自己的陛下,那也太過不合情理。
凌寒曦輕笑喟嘆:“天逸仙師,我到底是高看了你,想你修為功力已入化境,可那境界卻遠未超脫世俗的定規,仍將那俗世裡國別之分看得如此嚴重。不過倒也難怪你,想你身為燕國首代女皇陛下的愛侶,縱然已過數百年,你拋不開那段情愛和親緣糾葛也是有情可原的,只是若長此以往,你永不能得證大道,是取是舍,就看你一心之中了!”
天逸霍然起身,手指著凌寒曦卻渾身顫抖難吐一字,他的身份早已塵封,便是那同門的師兄弟也無一人能知,現下居然被這毛頭小子一語道破,怎不讓他心膽俱裂,不知道如何應對。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許久他才吐出此言,他的眼中這溫文爾雅的青年已經不亞於神鬼一樣的存在。
“我?您忘記了嗎?”凌寒曦的表情無辜如未經世事的孩童:“我是雍國的善睦親王七殿下,燕國女王陛下未來的皇夫,凌寒曦啊。”
天逸一窒,緩緩地舒了口氣,神色中漸漸恢復了平靜,冷笑道:“看來我燕國竟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過殿下了,相處三百餘年,今日我才知那天風還有當奸細的天份,一向倒是我疏於防範了。”
凌寒曦掃了他一眼,撇撇嘴說道:“你也不用拿那瘋子來威脅我,若我不想讓你知道,便是那瘋子在我面前被你殺了我眼也不會眨一下,你可信嗎?”
天逸輕舒一口氣,口氣立刻輕鬆了一些:“那殿下想必是願意告訴貧道了。雖然天風不曾說過什麼,但他盤桓雍國十餘年,想必全是為了殿下,想來殿下也不願他揹負著奸細的汙名。”
凌寒曦臉上掠過一抹柔色,口氣中滿是無奈:“真真是輸給您了,明明是那不許別人說天風一句壞話的護短性子,偏生又用這種話來威脅我,若我說個是字,您還能現在飛回去把他的頭摘下來出氣不成嗎?”
天逸臉色一紅,不肯回話。問道:“燕雍二國局勢,殿下知道並不奇怪,但殿下似乎對燕宮密事也一清二楚,不知所為何由?”若是這個情報源頭不加阻止,燕國以後對敵雍國哪裡還有什麼優勢?
幸好凌寒曦見好就收,無意多加嘲弄,只略整了笑容,正顏道:“看在天風道兄的份上,我便告訴你好了,仙師不必擔心,我並未在燕宮設定什麼間諜,只不過會一些上不得檯面的神窺之術,從自然之靈那裡知道一些別人不會知道的事情而已,我孤身來以並不完全友好的燕國,這點準備還是要做的啊。”凌寒曦輕描淡寫地回答。
“神窺之術?”天逸有些疑惑,以他學道數百年,至今仍無與自然之靈溝通的能力,而凌寒曦卻居然能利用自然之靈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凌寒曦見他迷惑之色浮在臉上,心下冷笑,臉上卻未露任何的端倪,他自然不會去告訴這個正道代表人物,自己借諸多女子為他論道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