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大過年的,普天同慶,一家人不能團聚總是不美。宗正寺地處偏僻,環境惡劣……”寧王表情十分之悲愴。
裴昭業臉色轉冷,道:“宗正寺什麼樣,我比你們清楚。”他也曾因鎮國公主府案,被皇帝關入宗正寺思過。這樁牢獄之災的背後還是太子刻意陷害所致。
寧王被他一噎,尷尬萬分。公主膽大,介面道:“二哥哥既然待過,就知道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啦。母后才過世半年,您忍心今年過年又少一個人嗎?這讓父皇情何以堪啊……”
冬至那夜的叛亂,死了多少人,皆是因太子乖悖荒唐所起。碧血未乾,首禍還在寺中悠遊,你們卻讓我去求天子將他放出來,將國家法度置於何地?!
你們讓我情何以堪啊!讓天下人情何以堪啊!裴昭業深深地感到悲哀。
京城裡的端王憤怒不已,江南的小侯爺也是煩惱纏身。
自那日見過吳嘯存之後,此人忽然生起了大病,高燒不退,病中還不忘扯住他和嵐山的衣袖,直嚷喪門星害死他了。兩人不得已留在那髒屋子裡輪流照顧他,延醫抓藥,做牛做馬。秉持著“禍害活千年”的古訓,十日之後,吳嘯存終於燒退了,但還是裝作很虛弱的樣子,要人服侍。
葉漸青這日清晨讓雅琴給他準備筆墨。雅琴一邊鋪紙,一邊見他揮毫潑墨,開頭幾句有“晴暖”二字,便笑問道:“小侯爺這是寫什麼呢?”葉漸青但笑不語。雅琴看到後面,才知是一篇祭文,祭的是兩名叫“晴雲”、“暖雪”的女子。
一篇祭文洋洋灑灑,葉漸青寫完之後有片刻的失神。雅琴輕嘆道:“不知是什麼樣的女子,有侯爺這篇文來祭奠,九泉之下一定會瞑目的。”
葉漸青不想再談,擱筆問道:“你們白姑娘是如何當上館主的。她貴為一館之主,為什麼會在四海賭坊呢?身邊也沒有個使喚的人。”他第一次看見嵐山,是李四海身邊端茶的小丫頭。她一會兒照顧自己,一會兒圍著顧蘇,一會兒又被抓去服侍吳嘯存,整天忙個不停。連自己都要開始為她掬一把同情淚了。
雅琴便道:“清商館前一代館主叫蘇櫻,是顧教主的孃親。她在十幾年前便收養了白姑娘。蘇館主夫婦雲遊海外之後,便由白姑娘接替。館主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不要人貼身服侍。她到四海賭坊也是去學習的,說越是下里巴人,越和她的胃口。”
這和小嵐山從前跟自己說過的又差了十萬八千里。葉漸青簡直不知道她的身世有幾個版本。無奈問道:“你們館主擅長什麼樂器?”
雅琴想笑又拼命忍住憋得辛苦:“白姑娘不通音律,從前最討厭練琴了。曾經跟我說過,她在夢中還被逼著學琴定級。蘇館主很是理解,並不拘她的。”
葉漸青手裡正提起的毛筆抖了一抖,在白紙上落下一大塊墨點。連顧教主身邊都常帶笛子,難怪從不見她跟著調琴弄瑟、附庸風雅。
此時外面有小廝叫道:“裕豐商行。有人在家嗎?貴府訂購的蜀茶到了。”
葉漸青隨雅琴一起出門簽收,見車上幾大包茶葉。待人走後,他不絕莞爾:“你們清商館真的改茶館了?”
雅琴掩口笑道:“正是如此。不過我們這裡的茶館和外面的還是不一樣的。”她彎腰在麻袋中逐一摸索,終於從其中一個裡掏出一個手指長的竹管,拆開瞧了瞧。雅琴蹙眉對葉漸青道:“是西川的和部來的訊息。說在蜀道上看見顧教主騎著老虎而行,一直往西南方向去了,好像在追逐什麼人。”
葉漸青的心臟驟然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攫住。“教主追的人定是顧廷讓。只是為什麼往西南去?”他一時想不通,便往吳嘯存那裡去找嵐山商量此事。
吳家的房子比之十天前已經收拾乾淨很多了。吳嘯存歪在床上,紅光滿面,意甚閒暇。嵐山搬個板凳坐在地下,正在忍氣吞聲給他讀書。她不想要吳嘯存舒服,故意讀白字,就想給他添堵。吳嘯存糾正了幾次之後,發現她是有意為之,便板臉道:“你若再褻瀆聖賢書,就去抄十遍論語。”
嵐山故意垂下眼睫,楚楚可憐:“我只認識幾個大字,還是侯爺平時無事時教的。筆墨是從來沒有摸過的。”
吳嘯存疑惑道:“你把雙手伸出來。”嵐山依言,他伸頭看了一眼,笑罵道:“死丫頭,吃了多少年糧食,敢騙你老爺。你中指的筆繭哪裡來的?”嵐山慌忙收回手臂。吳嘯存也懶得理她了,挪回床裡,晃晃悠悠,哼起了小曲:“……閒時故把忠臣慢,差時不聽忠諫,危時卻要忠臣幹……”
嵐山心頭一震。她收好了書本,抬頭望天:“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