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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這兩句寫得不錯。”
裴昭業便傾身指了前面兩個字給他看,道:“你忘了那寧財神的住處叫惜春堂了嗎?你看看,可是這兩個字,筆跡可像。”
左風眠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沉吟道:“有七分像,只是晚上天黑火大,我記得不十分清楚了。若是找幾個寧府下人來看,定然認得。你這字條像新寫的,從哪裡來的?”
裴昭業淡淡道:“安寧侯葉漸青的名字裡也有個青字。”
左風眠前前後後想了一遍,驚得三魂飄蕩,七魄飛揚,道:“原來陛下讓我們南下,打的是這隻老虎的主意。”確實,以袁槐客、殷不害、李知微這樣的角色,何勞皇子出馬?皇帝看不慣,政事上隨便尋個由頭,貶官就是了。
裴昭業面無表情道:“小老虎不難打,母老虎可不簡單。老賊多詐!這計謀也許就出自公主府。”他已想到自己到晉陵的當日,裴永真本來宿在回柳山莊,忽然又有事回了公主府,而江希烈來來去去,行跡可疑。這幾日公主府用葉漸青拖著自己,原來背後還預備有這一出好戲。
左風眠緩過勁來,一想到參與如此機密的大事,到底有些心跳加速,道:“我只是不解,陛下當年得位不是鎮國公主府出力最多嗎?”
說到承平初年的事情,裴昭業是記得的。中宗少康帝無子,在由誰嗣位上朝廷爭論不一。鎮國公主裴永真後來直接扳倒了後宮之主,中宗宣懿皇后白氏,幾乎是手把手將裴昭業的父親、今天的承平帝送上了皇位。對他們家可以說是居功至偉,賞無可賞。裴永真素知韜晦全福之道,承平帝登位第二年便回了晉陵封邑,從此再未出過封邑一步。也不過十四五年的時間,何至於這樣水火不相容了?
裴昭業道:“箇中情由也不去管了,總是裴永真為老不尊,猶復包藏禍心,若不盡早懲治,無以彰國法。你瞧不見那知州府的嚼裹用度,官府一點朱,民間一點血。她長年把持江南五州的鹽業和漕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預計明日李知微那一干猾吏不見趙南星誓不罷休。”左風眠站起來說:“既然如此,今夜就要好好籌劃。良辰美景豈能等閒浪費。”
裴昭業點頭道:“你去吧,吳嘯存那頭交給我了。”
左風眠正轉身要走,忽然停下了腳步,定定望向裴昭業,柔聲道:“你怎地不高興?是在公主府遇到什麼事情了?”他自小在裴昭業身邊長大,雖知他心上另有意中人,但印�佔魷�燦腥�迥甑墓餼埃�運�才�Ю鄭�砩弦緩戀謀浠�劑巳韁剛啤�
裴昭業還是無甚表情,只是乾巴巴道:“你去吧。”
他已經明白了為何在晉陵這幾日,小侯爺玩樂之餘總是顯得有些心事重重,面上有多淚常顰之態。他年輕時因為不見愛與父皇,曾有過一段輕薄少年的時光,萬花叢中過,見個新鮮都要嚐嚐。等到年紀大了,方知最初的才是最好的,世上最珍貴的是得不到的和已逝去的。
再說知州府的牢獄中,趙南星和袁尚秋被關在一處,七八個獄吏虎視眈眈,輪番看管。袁尚秋早被打得歪鼻腫臉,身上血跡斑斑,雙手吊著。趙南星也是一般模樣,不過因為那一句“刑不上大夫”,左風眠後來果然沒有對他用刑,此時身上倒還乾淨完整。
袁尚秋睜開一雙核桃大的紫眼,望向對面的人,嘿嘿笑道:“我方才想起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了。”
趙南星勉力抬頭,有氣無力道:“你果然就是個愛管閒事的祖宗,撞沒頭禍的太歲。南星每想往事,常常想死。”
袁尚秋似乎十分愉悅,哈哈大笑起來,笑畢壓低聲音道:“明日是頭七,你一定要出牢去,這樣青弟才有機會救你。待會那姓左的要再來審,你就將事全推到我身上好了。反正我是鬥雞走狗,問柳評花的紈絝子弟,打死人不要償命,如同房簷上揭瓦一樣。”
趙南星卻輕嘆了一口氣,沒有搭理他。
他怎麼看不出左風眠的用心,是要他攀咬那個友人。他岳丈的死,趙南星本來也有些疑心那位友人,但這幾日的審訊下來,細思之後他已知和那友人絕無干繫了。所謂人命官司,並無真假,只在原告肯不肯罷休。左風眠卻不問青紅皂白,把身為原告的他也押在了牢裡,居心叵測自不必說了。
此時牢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兩人都對視一眼,不再說話。須臾,左風眠步伐輕快走進了牢房,坐上太師椅。他不像往常那樣一來就逼供審訊,反而是坐著一動不動,一手支頤,一手摩挲著腰間帶著的白中透青的狴犴玉佩,那狴犴張牙舞爪,而他的手指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