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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
“你手會爛掉的”,葉漸青來不及阻止他的爪子。誰料顧蘇竟然任他摸了,一聲不吭,好似害羞一樣略微往葉漸青身後藏了藏。葉漸青暗暗驚奇,道:“我們是山上獵戶卅老的侄子,卅老出遠門了,我們來替他看屋子的。”
那人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卅老的親戚啊,都是熟人。那算你們八百文錢吧。”他方才已經看過了,這兩兄弟和卅老一樣,打來的獵物都是活的,身上都沒有一絲傷痕,能賣個好價錢。
葉漸青回頭看顧蘇,顧蘇不說話,葉漸青作勢要挑擔子走:“這樣吧,我們轉轉再過來。”
那人就急了,連忙拉住他們,痛心疾首地加到了一貫錢(一千文):“這個集上沒有這個價了,真的,夠買兩鬥鹽了。”
雙方交割清楚,顧蘇要走回街首去買鹽買米,葉漸青腳下生了根,不動了。顧蘇順他眼光看去,街面上開著一家文具鋪子,貼一副對聯“生意三春草,財源雨後花”。店面小而充實,擺著一櫃文房四寶一櫃曆書字帖,當中一個櫃檯,旁邊樹一個招牌“代寫家書狀紙”,坐著一個帶方巾的瘦個子。抬眼看見兩人這般打扮,殷勤問道:“兩位小兄弟是要寫信麼?”
葉漸青搖搖頭,四下裡看看,踱步到書櫃前。掌櫃沒想到他是個識字的,便走過來問:“小兄弟喜歡看書,我這裡有些新刊刻的詩集。”
葉漸青本來並不愛讀書,但山居無聊,總要找些事情打發時間。他喜歡李白的詩,但想到目下這副狼狽的模樣,和謫仙怎麼也搭不上邊。又想到回柳山莊堂上掛著一副《漉酒圖》,便不由自主拿了一本陶淵明的詩集。
顧蘇付了錢,掌櫃拿一張油紙把那書包了。這時一個人匆匆走進小店,要掌櫃幫忙寫封家信,氣急敗壞道:“這些私鹽販子,正是鑽到錢眼裡去了。一斗鹽六百文,以後連鹽也吃不起了。”
掌櫃邊磨墨邊嘆氣道:“又漲價了嗎?聽說幾個月前,揚州許州那邊抓了不少鹽商大賈,人心惶惶,連著這裡的鹽號也坐地起價了。”
“鹽商和官府根本是穿一條褲子的,都是可惡!”
葉漸青不敢再聽下去,急忙走出小店。
兩人走到街頭油鹽貨擔那邊,鹽巴因為長途跋涉摻雜了石頭、細沙,看上去不那麼白了,就是這樣的鹽還要賣到五六百文一斗(十斤)。葉漸青低聲道:“鹽鐵官營,太宗朝定價是一百文一斗,如今怎麼這麼貴了?”
那貨郎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小哥,今上登基以來,鹽價已經是兩百文一斗。如今東南鹽業又出了窩案,連帶皇親國戚都拿下了,你說能不能漲價?三擔米一斤鹽。依我看,等存貨賣完了,還得漲。”
顧蘇買好了鹽剩下的錢已經不多了,就順手買了點小米,仍舊是葉漸青挑著,兩人朝山上茅屋走去。葉漸青下山時滿腹幸福歡喜,回去時腳步卻格外沉重。
顧蘇忽然道:“天下事,唯義利二字。”
葉漸青冷冷道:“我不想聽!”說完就大步上山,把顧蘇落下一大截。他自幼嬌養慣了,待人溫溫和和,便是生氣也如撒嬌一般,這次是第一次真正發火。他似乎已經隱約意識到一個問題了,鎮國公主府並不是他原來想的那麼清白,他的公主奶奶並非是無罪的。
這晚是月中十五,葉漸青不待顧蘇子夜練功就走出茅屋去了。顧蘇練完功,恢復到了十二歲的體貌功力。
從第二天起,葉漸青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練功比以往更加勤奮刻苦了。砍柴、種菜、家務也做得更用心了。努力的結果就是他飯量大增,每天都要吃上好幾碗飯。一天傍晚,顧蘇放牛回來,葉漸青從廚房拿了米袋子出來,說沒有米了。
顧蘇想說等十五趕集再去買,葉漸青道:“我今天想吃麵條。”
顧蘇眼皮跳了跳,這又不是茶館酒樓,任你點單。
葉漸青望著他像要想哭出來的樣子,加重聲音道:“我、要、吃、面、條。”
顧蘇默了一默,接過他手裡的米袋子,道:“那去借點吧。”他帶著葉漸青往山下走。山腳下有個小村子,看到第一戶人家時,兩人站在院子外面,都有些怔忡。
兩個人都從來沒有想過,會淪落到討飯的境地。
顧蘇當先走進院子,這家也是茅草房,窮得片瓦沒有,大門洞開,想必小偷也不屑一顧。屋裡黑覷覷,顧蘇開口問道:“有人嗎?”
什麼東西響了一聲,屋角一個大缸裡鑽出一個小腦袋,黑黑的眼睛黑黑的臉,問:“什麼事?”
顧蘇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