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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睡會,他卻說睡不著了。
“小山好久沒練字了吧,今天安寧陪你。”
我一聽大喜,趕忙取來紙筆。安寧是頭牌很多客人找他,而蘇目丹常來,蘇公子天資聰慧不是我能比的往往安寧更喜歡給他指點一二,就更沒時間陪我了。
吾家洗硯池頭樹,
個個花開淡墨痕。
不要人誇好顏色,
只留清氣滿乾坤。
安寧教的好我已經基本能識字了,今天他教了我一首詩,可這乾坤二字我總是寫不好。安寧也不惱,握著我的手慢慢寫,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他卻鬆了我的手。
安寧的手握著筆微微顫抖,他寫不出一手漂亮的字了。我看他,安寧說:“小山自己寫吧。”
我拿起筆又開始寫,一筆一劃的希望和安寧寫的一樣好。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跑去開門,原來是蘇目丹想見安寧在院外等著呢。
“不見。”安寧淡淡回絕了。
“公子真的不見嗎?”我勸道。
“不見,他本就不該遇見我,況且我們小山還要練字。”
蘇家的小童見安寧如此堅決,無奈的回去了。
晚上,我想起了蘇家的那個獨生子。在那些達官貴人裡,蘇目丹是惟一一個真心對安寧好的,我不止一次聽見過他要給安寧改了戶籍,讓他乾淨做人,這可是犯法的,安寧自然回絕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唯有他才能救安寧而不是我。
蘇目丹也不像平常客人那樣一味索取,只要安寧不願意他從不勉強。可安寧卻不這樣想,安寧對他就像自己的弟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有時還刻意保持距離。蘇目丹跟安寧說,你可以叫我小蘇,不然目丹也可以,安寧卻還是稱呼他蘇少爺。每每想到著我就覺得自己在安寧心裡是不一樣的,縱然人有三六九等,可安寧只叫我小山,這樣親暱的稱呼我。
我以為有了蘇目丹,安寧能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可安寧還是老樣子。
我曾經問過安寧如果他像扶桑一樣來去自如,他會不會跟著蘇目丹走。
安寧說:“他說他可以不娶妻,一輩子陪我。如果是你你去嗎?”
我欣然答應。
“這是讓蘇家絕後啊……”安寧這麼說,這次他答的迅速,毫不遲疑。
渠復家有三個兒子,有兩個已經成家,扶桑自然可以跟著。
他是想家了吧,想他的家人,想他們大晏國了。
我猛然坐了起來,他昨天提到了中都,提到了大晏的子民。當時我只顧著催他回去竟然忽略了。我欣喜若狂,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我得做點什麼。
我爬起來,在屋子裡開始翻找。
我記得初見他的時候,他穿的是大晏的衣物沒錯,當時他讓人洗乾淨之後收起來了,我放哪裡去了?我東翻西翻終於讓我找到了。白色的衣物疊的整整齊齊的,用絲綢包起來了。
我開啟絲綢,上好的料子,精細的做工,都說明這件衣服價值不菲。大晏和額爾克文化趨同,衣服沒什麼大區別很好改,我又找了些安寧現在的衣服動起手來,終於趕在熄燈前改好了三套。
幸好安寧還沒睡,我興奮的把衣服拿給他,等著他久違的笑臉,摸著我的頭誇獎我。
安寧看著我拿來的衣服明顯愣住了,雙手摸著柔軟的料子如有所思。
半響他才說道:“都是前朝舊物了,留著何用。”說罷站起身,把那些衣服一件件的丟到火盆裡燒了。
我一直以為安寧把這些衣服留著就是等著以後出去了穿的,我再給他做幾套他以後就可以換了,我一直這麼想的。頃刻間我才發現整個中原都沒有一片土地叫大晏了,大晏被我們額爾克吞併了,這些衣物你要他怎麼穿?!
“安寧,我沒有……”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
安寧似是看出了我的羞愧,對我招招手,我過去安寧把我摟在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背。我不是孩子了,我不要你的保護,我想保護你卻總是做不好。我在安寧懷裡放聲大哭,“安寧,你逃走吧,下次蘇少爺接你去玩你就逃走吧。”
這次安寧卻沒有堅定的回答我說他不做逃兵。
“那我求蘇少爺救你吧,他肯定答應的。”
安寧的臉在火光裡忽明忽滅,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我看到他的眼睛閃著光。
“除非天子大赦天下,否則安寧出不去這高牆之外。”我記得他這麼說。
大赦天下?天子什